彩云当即跪在地上,对着老太太磕头,“求老太太宽恕,婢子实在无用,连个镯子都收不好,辜负了您一片心意。”
一句话的功夫,彩云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是泪。
老太太对素月招了招手,素月心照,将一屋子的丫鬟带了出去。她这才问道:“说说罢,这镯子如何碎的?叫你哭成这样?”
彩云先是摇头,被三姑娘追问了两句,才哽咽道:“这镯子婢子戴了两天,不想碰坏了,便放进平日存银的匣中。今日大爷叫我回来,我才打开,里面的银子不见了,镯子也碎了。”
老太太顿了顿,“大哥儿叫你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彩云泣道:“去岁寒居后,一直是雀儿在正房伺候。我只管着洒扫的库房。雀儿这两日因着腿伤一直在房里,我昨日替她传话,大爷便叫我回来了。”
老太太面无表情,垂眼看着她,“你的银子可有下落?”
“不敢瞒老太太,这两天只有雀儿在房内,我与满春都对她起了疑心,今日见雀儿自己出了岁寒居,便与满春去她房里找过,并未找到,只在她床下找到了这块碎玉。银子去了那里,并不敢妄下论断。”
彩云抽噎了声,“婢子一直谨记国公府的规矩,原不该擅进旁人的房间,实在是镯子碎了,婢子于心不安,想要一个交代。恳请老太太责罚奴婢,下次再也不敢犯了。”
老太太扫她一眼,道:“去叫人把那雀儿带来,我要问个清楚。”
她一抬头看见彩云,兀的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在心中默念:毕竟你以前总是当着面挖苦雀儿。
彩云自然没忘记这些,横她一眼,“没有证据的事,别拿出来嚼!”
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自己都照顾不明白,就要出来照顾别人。
林瑜包扎好她的伤口,把顾青川那瓶药和纱布包起来给了满冬。
“这个药膏可以祛疤,自己每天要给伤口换一次药,记住了么?”
满冬走后,林瑜转看向右侧,那扇房门先时还开着一道缝,现在已经牢牢合上了。
满春靠在门后,狐疑道:“昨日和今日,都只有雀儿一直呆在后罩房。前日晚上我叫她去正房,她分明能好好走路,哪里伤重到需要歇两日?不会是故意骗了大爷罢?”
满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素来爱财,但前阵子我出银一两半要她做条裙都不做,会不会早就打上了我们的算盘?说不准她一直记恨着我们,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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