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吓得心脏咯噔一跳的楼昌瞧见赵王霎时间转变得堪比锅底灰的黑沉脸色,忙从坐席上站起来,朝着上首俯了俯身高声反驳道:
“蔺公此言差矣啊!”
“昌觉得您这就是病中忧思过度,想的太多了。”
“君上,臣倒是与蔺公的看法完全相反。”
“哦?楼爱卿讲讲。”
听着楼昌坚定的声音,赵王抬了抬右手,面容稍缓。
“君上,长平之战的源起乃是三年前秦、赵两国对于韩国上党郡的争夺,秦人虽然兵马骁勇,攻占了韩国的野王致使上党郡与南面的韩都新郑分割开来,变成了一块飞地。但那秦国乃是西边蛮夷,秦法严苛不得民心,是以上党的百姓们才不愿意变为秦人,全都冲着您而来,心甘情愿的跑到咱们赵国,当咱们赵民。”
“是啊,秦王稷乃是七国之邪恶,但韩、赵、魏可是三晋一体,打断骨头都连着根呐。”
赵王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颌上刚蓄起没多久的短须,眸中滑过自得之色。
蔺相如闭了闭眼没吭声。
平原君赵胜视线移了移,面露尴尬。
平阳君赵豹眉头微蹙,不满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四弟,当初他坚定主张赵国不要上党郡,那秦王稷恶名在外,怎可能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秦国出了那般大的力气才使得上党郡变成了飞地,眼看着就要吞下这块肥肉了,赵国偏偏要越过太行山跑去摘桃子,秦国怎么会忍着不与赵国开战!
如果不是他四弟平原君利令智昏,非说赵国出动百万大军征战多日也不一定能打下这般大的领土,有便宜怎么能不占呢?与犹子(侄子)赵王站在一块接受了上党,赵国何苦掺和进秦韩之战,惹来今日这场大祸事呐!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君上,以往廉颇将军在长平的打法是固守不出,才使得这场大战持续到现在都没有决出胜负来。”
楼昌小心地瞧了赵王一眼继续道。
“是啊,廉颇将军老了”,赵王不喜欢廉颇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一朝君主一朝臣,他不仅不喜欢廉颇,对于他父亲赵惠文王留下来的老臣们,平日里也多是怀有敬意,但不怎么用,遇上事情时他喜欢与赵国公室和年轻力壮的臣子们交流。
比如在三年前是否接受上党郡之事上,他就只在公室内找叔父们沟通了一番,最后采纳了四叔赵胜的提议。
去年春日里秦军攻占上党,秦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