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默默点头。
这买卖简直太划算了,划算得他一点儿经济不懂都想干这买卖了。
沈青越:“谁都能当那个什么户吗?你也能吗?”
姜竹摇头:“里正不让我们族人做揽户,从前我爹和我大伯也说日子过得下去不做那个。”
沈青越:“为什么?”
姜竹:“他们说路上劫道的太多,危险。”
沈青越:“…………”
这倒也是。
不管押送的粮食还是钱,到了陌生地方都不安全。
青面兽还被劫了生辰纲呢。
高风险,高回报,存在也有一番道理。
不过,加起来三十两啊。
再加上前三种,姜竹一年到头白忙,全交了税了。
这得编多少篮子,买几头驴呀?
很快,沈青越也反应过来了:“你们是不是才开始用钱交税?”
姜竹点头,“先前是买粮和布交税,后来就直接交钱了。”
他就说,如果一直是这样,这政策怕是早就推行不下去了。
沈青越悟了。
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钱少,大概一来是因为村镇间本来就习惯了以物易物,用不着什么钱,各家也没储蓄什么钱。二来是因为折钱交税的时间太短,突然一下子让交钱,他们都还没习惯,不管有钱的没钱的,都不敢花,要留着交税赋。
沈青越不禁问:“那你能赚那么多钱吗?”
就算姜竹从早到晚忙个不停,生意还足够好,可市面上没那么多钱,他也只能换到吃的用的,上哪儿弄钱去?
不料姜竹竟然点点头,“我二伯替孙老爷管茶园,每年都是我和我爹往茶园送采茶的竹筐竹篓,我舅舅认得几个造纸坊,每年也用不少竹子,再卖些树,这些都是给银子的,再加上平时卖竹筐竹席赚的,是够交税的,不过交了税也就不剩多少了。”
竹筐、竹篓另说,他二伯管茶园管了很多年,在茶园有面子,给他结钱快也不会克扣他,更不用他另外给好处。
往纸坊卖竹子、往别处卖木头,主要贵在工钱上,他自己能砍竹子砍树,但运过去总要雇车,算下来其实赚得很少,不如编筐编席合算,不过纸坊能给现钱,看在他舅舅主家关系上,也不赖账。
卖木头就很麻烦,十次总要遇到一两次拖账赖账的,他爹不在了后,总有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