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行人马接近停下,为首的额尔图刚从军中回来,本欲顺路接上宝音和贞仪她们,此刻见贞仪返家而去,身边却多了个陌生的少年,遂拧眉问:“宝音,他是谁?”
刚爬上马背的宝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贞仪的阿兄,刚从金陵来的!”
额尔图眉心松缓,听似不以为意地“噢”了一声,策马而去,宝音赶忙跟上。
接下来贞仪去马场的时间减了半,王介常去接贞仪放课,兄妹二人便一同返家读书做功课。
两个月下来,统共也没见贞仪几回的额尔图,似随口与宝音提议:“让那王家阿兄一同来马场玩就是了,怎么非得一齐闷在家中?”
宝音叹气:“我说过了,可是王家阿兄不喜骑射,只爱读书。”
而贞仪喜欢骑射,更喜欢读书,有了学问深厚的二哥哥一同作伴探讨诗词文章,日子过得格外充足。
只是有一件事,贞仪心里总是挂念着,算一算,阿娘应当就快要生产了。
今年的年节依旧在热闹中度过。
将军府使人送来半扇羊,羊前腿炖熬了一锅羊汤,羊排拿来煎烤,剩下的后腿被卓妈妈腌制起来风干,拿绳子穿了挂在房梁上,并提醒橘子不可以偷吃。
王锡琛于信上惭愧言:【儿与介皆未能中,叫父亲母亲失望了。】
若谈对儿子失望,老两口却是没有的,毕竟原也没抱希望。
橘子的看法就更残忍了,它甚至觉得这个消息分明也能分为一好一坏,这世上就要多一位好大夫了,大好事啊。
晚间,贞仪奉大父大母之命给家中写回信。
贞仪问候了家中所有人以及那位新的大嫂嫂,并安慰了父亲几句。
之后,贞仪另写一封信,专拿来安慰开解鼓励二哥哥,并与二哥哥说起吉林风光和趣事。
王元仍旧浑不在意,一副能娶便娶,不能娶便打一辈子光棍儿的散漫态度,让大太太更气了。
相等的门第是完全不必考虑了,问了也不过自取其辱,只能试着往下找。
最终还是那位未能有缘结亲的丧女人家,帮着从中牵了线——虽未能结亲,但这户人家对王家赞不绝口,也自认累了王元的名声,认定王家会是个好归宿,是以将这条姻缘线牵给了家中的表姑娘。
王者辅叹道:“介儿不过十六,又是头一回秋闱,磨一磨也未必是坏事……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