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仪收下书,在德风亭边,对詹枚说:“詹家哥哥,这次我真的将你记牢了,再不会忘了!”
她自学习算学以来,除了大父,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她有天分,但并没人为她张罗什么,也不会有人主动询问她学到哪里了,只作孩童玩乐而已。
詹枚送的书,未必有多么难寻,可这对还没有办法去外面找书买书的贞仪来说,已是很难得,且让贞仪感受到了自己的喜好在被认真正视对待着。
听贞仪承认上回确实未能将他记牢,詹枚一笑,爽朗地说:“再记不牢也无妨,我下回再来就是了!总能记得住的!”
还缺着一颗门牙的贞仪也笑了,抱着书向詹枚点头。
詹枚不止给贞仪 \.CN,也帮王介寻了一些书,他对王家的人都很有好感——噢,不独是人,还有猫。
贞仪和王介则十分羡慕詹枚可以四处游学,尤其是贞仪,她太想离开金陵城,去外面看一看了。可贞仪知道,这个想法不可能会被同意,所以她从未敢提,只敢悄悄说与橘子听。
而这时的贞仪如何也想不到,她这个大胆的想法,竟很快便有了实现的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出现的契机,并不那么叫人安心愉悦。
腊月里,王锡琛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封来自吉林的书信,匆匆忙便去寻董老太太。
正在书屋里习字的贞仪,只听屋外大兄来寻:“二妹妹,快别写了!随我去大母处!吉林来信了,说是有要紧事!”
王元不甘心地抱着树晃了晃,却只摇下几片叶子。
薄薄的枣树叶子由绿便黄,夏去冬来,金陵城下起了雪。
玩得倦了,橘子才在廊下呼呼大睡。
醒来后的橘子,却很生气。
猫的肉垫被蚊子叮咬的概率很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橘子怒气腾腾杀了过去,从窗子跳入王元屋中,将正在午睡的王元打了一顿。
王元气得半死,趿拉着布鞋,追着橘子打。
橘子照例爬上枣树,挑衅地俯视王元。
且王锡琛不能整日只在家中,若时间不巧,贞仪便只能自学,将不懂的记下来,待晚间再问父亲。
董老太太知晓了此事,便让贞仪每日来请安时多留半个时辰,老太太不通太繁琐的算学,但可以带着小孙女认些字,读些诗文。
即便如此,贞仪可用来有效学习的时间也很少,她晚间要看书时,橘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