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沾了一点蜜渍的唇角扬起弧度,“要是成熟一点就好了,他连话都不怎么会接呢,不过往冰咖啡里猛加方糖的样子很可爱。”
周清彦的铅笔芯突然折断在草稿纸上。他推了推眼镜,喉间含着冷笑——那个连陈望月喜欢喝加奶热咖啡而非冰咖啡都不知道的人,此刻却在少女的记忆里占据着“可爱”的坐标。
曹悦盈的耳钉闪过冷光,“我们望月果然需要……”
她将便携暖手炉塞进学妹怀中,尾指擦过对方腕间,“更懂得照顾你的人呢。”
金属茶匙搅动蜂蜜水的涟漪骤然荡漾得更开。
周清彦扯松了初中三年级奖学金颁发时校方赠送的暗纹领带——这该死的高级空气净化系统,过滤不掉古龙水也稀释不了焦糖的甜腻。他的笔尖正在证明庞加莱猜想的边缘地带颤抖,而陈望月突然的笑声让最后一个论证步骤也崩解成乱码。
他难掩烦闷地抬头。
镜片后的眼睛恰好捕捉到曹悦盈染着红色甲油的手指——那根食指此刻正沿着陈望月锁骨处的项链游走。
然后向上,指腹抹去陈望月唇角的蜜渍。
这个动作引发的空气湍流让周清彦颈侧静脉突跳。
一股奇异的,脊背发麻的感觉在蔓延。
他扯动奖学金领带的力度逐渐超出必要值。
曹悦盈忽然抬头。
两道视线在航班信息屏的蓝光中相撞。
总检察长家的小姐直视着他的镜片,虹膜里浮动的不是胜利者的傲慢,而是发现运算错误时数学家特有的、冰冷的兴奋感。
周清彦仓促地移开眼睛,掩盖胸膛升腾而起的怒火。
曹悦盈抚过学妹发梢的手势像在展示古董拍卖行的珠宝,周清彦则用解偏微分方程的速度飞快撕掉一张写错的草稿纸。
当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时,周清彦起身。
玻璃幕墙外的空客飞机正在吞食旅客,陈望月被吴今素拉着走过廊桥,周清彦盯着她的背影,慢吞吞地往前走。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周同学。”
有些冰凉的声线切开空气,曹悦盈微笑着看着他,“刚刚你的特征值计算漏了埃尔米特共轭。”
她拿起对方遗落的草稿纸,鲜红甲油指向的错误像道新鲜伤口。
“你以前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