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微红了红,叹口气:“那便去看看吧。”
千红拍掉他的猪手:“是我要不起!我知道如今你家门槛已经高上天,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进得的,只盼哥哥能替妹子寻个前程,放我自力更生,也算成全了咱们两家的情分。”
窗外不知哪里来了一群蝈蝈,吱吱吱吱,甚为聒噪。
“胡说!我怎么可能怕那个黄脸婆?”鲍宝山粗眉一竖,“我是怕她找你的麻烦,不忍心让你受罪啊心肝儿!”
“该受的罪我也没少受一分呀!”她呜呜咽咽,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着实是美。
千红嗤笑:“家?哪里是我的家?”
“当然是沅月楼啦!鲍老大说了,从今以后不让你再在花溪楼弹琴,要接你去沅月楼。”
肥头大耳的鲍宝山坐在主座,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骂骂咧咧,千红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
“乖乖,别哭了,都是这两个糊涂东西干的好事,他们已经给你磕头赔罪,你便不要生气了罢!”鲍宝山说话时脸颊两侧的赘肉轻轻颤动,乌溜溜的绿豆眼一个劲地转。
“说好的只是过渡,怎么如今倒像是要让我卖一辈子的艺?当初父亲让我学琴,是陶冶情操用的,不是让我有朝一日在酒楼里卖艺!我真是……我真是愧对父亲母亲,我没脸活下去了……”千红哭得泪眼婆娑,“鲍大哥,鲍恩人,您如果实在惧内,不如尽早放了我,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
沅月楼。
千红刚出石榴巷便遇上鲍宝山派来的人:“姑娘,您总算出来了!我们几个等得都着急死了,要不是怕您再受到惊吓,我们真想直接进去请您!”
千红神色冷淡:“请我?怕不是要抓我吧?”
“您说的哪里的话!鲍老大知道您今天受委屈,特地命我们几个来接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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