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摆在桌子上的这一块,同样是金漆,上面却是靛青描绘纹路,在腰牌下方,似乎还有一个像是虎头一样的纹样。
“陛下封我为金面御史,赐金面令牌,代他四处行走,考课各路官员施政是否清廉,考察四处民情,其中也包括了督监刑案。”陆卿将腰牌收回去,“此事外人并不知情。”
祝余扶额。
此时此刻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
知道得越多,就越难躺平。
“这不是个好办的差事,”陆卿对她说,“办得漂亮,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若是办砸了,就是一败涂地,墙倒众人推。
往大了说,事关天下社稷,黎民苍生。
往小了说,那就是逍遥王一门的平安和富贵。
成亲当日你也是亲眼所见,就连京城里寻来的仵作都是那般老眼昏花,错漏百出,京城以外的情形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这世道并非一池静水,表面上风平浪静,下面却有暗流汹涌。
以夫人的手段和胆色,不像是那种甘心每日躲在后宅打转的女子,倒不如把这本事用来助我,于人于己,于公于私,都是好的。”
“于公听明白了,于私有什么好?”
“你可做男儿打扮,以长史的身份随我四处行走,外面天高地阔,总比拘在那么一方天地之中好得多。”
“倘若我偏偏就想在后宅安宁度日呢?”祝余隐约觉得不论陆卿话说得多漂亮,自己其实已经上了他的贼船,很难下得去了,但还是不甘心地挣扎道,“您怎么说?”
陆卿像是猜到她可能会这么说,笑了笑:“无妨,不管怎样,这一次来都来了,还请夫人陪我走完这一遭。
若是此番了结,夫人依旧向往终日蜗居后宅,我自不会勉强。
陆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陆卿这一番话说得倒也算是态度坦荡,但这话又等同于回答了祝余先前的疑惑。
“所以今日那破庙里的死尸果然是您有意安排的?”她忍不住问。
陆卿摇头:“今夜那具尸首的确是意料之外。
我本是听说这一带有一个清水县,周遭传闻‘鬼仙运财’之说,近来陆续死了不少人,打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