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沙心中越发起疑:“照谭安芙所说,这位大娘子是她家养在乡下的庶女,生母是陌赫人,两个月前嫁进了申屠府……”
“少主是怀疑,那位大娘子便是公主殿下?”
“无论如何,我要去会会申屠家这个守寡新妇。”
“少主要直接上门拜访吗?”巴丹道,“申屠府跟谭家不同,曾是官宦之家,再没落也算是这里的权贵,少主如今不宜暴露,还是让我先行探查一番为好。”
“不,不用那么麻烦。”阿伊沙道,“仲家兄妹不是另投明主了么,就让我这个救命恩人再找他们叙叙旧吧。”
至于他们是误打误撞,还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去投靠,叫出来一问便知。
然而失望来得比阿伊沙预想中还要快。
随着他们将目光从谭家转向申屠府,许多瘀滞阻塞的症结很快就畅通起来。还未与仲铭仲韵搭上线,他们就先见到了出门巡店的谭怀柯。
周围的街坊四邻也都认得她,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什么大婚时捧着牌位过门,与郎君的棺材行青庐之礼;什么不受君姑待见,郎君的家产没有捞到分毫,只得了五亩田地;什么寡居在郎君的独院子里,还受过下人欺负,只能分餐而食,不与主屋往来;什么娘家给的嫁妆只有两间快要关张的铺面,全仗着她苦心经营,才慢慢有了起色……
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实在不少,阿伊沙听着听着,心却止不住地下沉。
这些都不像是阿斓的脾性作为,倘若真是阿斓,在有这般外出的机会时,必定会想办法与他取得联络。
一切患得患失、胆战心惊的猜疑,在他亲眼看见谭怀柯时,终于尘埃落定。
——不是她。
——她不是他的王妹阿斓。
隔着宽阔的街巷,阿伊沙坐在茶楼里看着那个从偏院侧门步出的身影。眉眼间的确有些许陌赫女子的容色,却绝对不是他的王妹。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线索又一次断掉了吗?
巴丹小心觑着他的脸色,问道:“少主,咱们又弄错了?还要去问仲铭那小子吗?”
阿伊沙沉吟良久:“把他叫来,看看是否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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