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有人爱吃西境菜啊,比如我。”
“你爱吃什么关我什么事?”
“我阿兄也爱吃,他爱吃什么总关你的事了吧,阿嫂。”
“那我做好了给他供在牌位前。”
“行,我们兄友弟恭,到时候我跟阿兄分着吃。”
“??”谭怀柯挺佩服这人的不要脸的。
勉强填饱了肚子,申屠灼再也忍受不了满身尘土,就要回屋擦洗更衣,刚走两步,却被谭怀柯抓住了袍袖。
申屠灼停下来,转身看向踟蹰不语的谭怀柯,月光照在那张明艳灵秀的脸上,令他心弦一动,故意笑着调侃:“阿嫂留我?”
谭怀柯松开手,朝他郑重一揖,说道:“看在我请你吃烤馕的份上,有关擢选皇商的新令,我有些疑问,想向你请教。”
要想抢占先机,梳理出头绪,给自己复仇和脱身的计划增添筹码,她必须获得更多可靠的消息,而申屠灼是她眼下唯一能求助的人。他几乎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却没有以此威胁或揭穿她的意思,相当于默许了她将自己的利益与申屠府绑定。
所以,她想试一试,请求他的帮助。
“哦,这件事啊。”没想到她对新令如此上心,申屠灼借机道,“我可以为你解答,不过不是用请吃烤馕的情分来换,而是用你一个诚实的回答来换。”
“你想问什么?你今夜试探我的问题已经够多了。”
“我可以立誓不告诉别人,也可以继续认你这个阿嫂,”申屠灼低头望着她浅褐色的眼眸,“但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我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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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是太深了,不是商谈要事的好时机。
两人做下交换回答的约定,便客客气气地道别,回到了各自的院内。
申屠灼洗了个畅快的热水浴,换上干净的里衣,这一日又是探查又是挖坟,明明身体极为疲惫,精神却很亢奋,酝酿很久都睡不着。
他干脆坐到棋盘前,拿棋子随手摆局破局。
说起来,自己与这位假谭怀柯的三次碰面都挺剑拔弩张的,就像是这棋盘上攻守两方,你来我往,一方全神戒备,一方极力试探,而后达到了如今僵持平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