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到最后关头,不必揭露底牌。
“公主宽心,我自有办法。”
“宁德海不容小觑,当前其势力看似只盘踞在范阳,其实已蛀入河东、平卢,他并不像你想象中弱势。”
言谈间二人逐渐走到闹市,远远地,一座数人高的肉山缓慢移动过来。宁德海坐在高椅上,身体微微前倾,
“这不是小殿下与裴郎中么?”
宁德海豆粒似的眼紧紧盯住并肩的少年少女,似笑非笑,
“两位身边怎么没有旁人?”
祝小枝登时挽起裴载仍缠着白布的手臂,亲昵地贴近。柔风舞过,吹拂得二人白衣交缠,一时难分你我,仿佛寻常人家的伴侣,
“我与裴郎君年岁相仿,又承他恩泽代我受过,心生倾慕,一时忍不住,就独自跑出来找他了。”
裴载忍住嘴角抽动的欲望,以一贯的笑意报之,
“公主年纪小,真性情,裴某也有失风度,让宁将军见笑了。”
宁德海啧啧两声,安适地靠回椅背,
“女子见心悦之人,总要梳妆打扮,哪有像小殿下这般蓬头垢面的?”
但他也真信了二人的话,自知无趣地摆手行远,徒留祝小枝与裴载还挽着手不敢松懈。
也是,若说幼稚冲动的娇小公主与早熟持重的少年官员不是在谈风月情事,而是在论当今政局,那才叫人惊掉下巴。
祝小枝找遍整个院子,都没瞧见一个人影,急得团团转。
祝玄礼却不紧不慢,隔了好久才回复,
母亲的手并不柔软,曾经京城贵女娇嫩细腻的手因经年劳作被磨砺出深厚的茧,蹭在颈间显得很痒。
但原身长发及腰,她怀着十二分的温柔和耐心,一次次将小女儿打结的乱发理顺,束成一条黑瀑。祝小枝连自己现代世界的齐肩短发都不曾如此精心打理过。
她温柔细致,已经满足祝小枝对母亲的期待——只是,为什么其余家人全部都有三颗心的好感度,唯独母亲的名字不在列上呢?
她慌慌忙忙站起身,撞倒了母亲。后者震惊地看着她像只兔子似的向外飞窜,喃喃道,
“真是太不像话了……”
【阿爹,阿爹,你们去哪了?】
等裴载背过身去,吕媛才扯住女儿的手,手把手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