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与能力都没有用处。”
“唯一有用处的是出身。”
“你做的再好,画得再好,都不曾得到过偏爱。”
“不曾被他父亲看过一眼。”
说着李容山垂目又将画卷起来,声音叹息:“那个冬天,这幅他满心欢喜想要给他父亲看的画,被扔进了火炉。”
“他扑过去捡起来抱在怀里,又重新将画补了一遍。”
“宋夫人,你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么?”
沈微慈一愣,抬头对上李容山的眼睛。
他的眼睛低沉又墨黑,比深潭还深不可测。
从来也看不到神情。
但沈微慈感受到了一抹痛。
她摇头:“我不想去想他在想什么。”
“因为伤害我的,只能代表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李容山一顿,唇边漾出了一丝笑:“的确,对无关要紧的人,才能狠心。”
说着他李容山将画卷扔进了沈微慈脚边的火盆里,火光映亮了他的眼睛:“这幅画也不重要了。”
那年李容山将这幅画给父亲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心思。
他是想告诉父皇,他没有野心,他不会与弟弟争什么。
他只是想要一些关注而已。
但是当时父皇意兴阑珊,接过来也只看了一眼,就呵斥他不堪大用,只知道闲云野鹤。
李容山用了许多年才想明白,在意才是软肋。
不在意就不是了。
火光渐渐冲上来,沈微慈一愣,看了眼火盆里的画,忙弯腰要去将画捡了起来。
她皱眉看着李容山:“用了心思补回来的画又烧了,你经过作画人同意了?”
其实沈微慈心底已经隐隐猜到画这幅画的人应该是李容山,其实本来这幅画留不留与她没什么干系。
她只是看不得一件花了心思的东西被糟蹋。
李容山默然看着沈微慈将画卷放在膝上,又用帕子去擦上头的碳灰,被烧过的地方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不由放在沈微慈的脸颊上。
又见沈微慈将画又递给他:“你怎么处置与我没关系,可别在我面前。”
“我也收藏书画的,见不得这么好的画被烧了。”
李容山在愣神见接过画卷,又看了眼沈微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