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楼扶起王世贞,拉着他到书案旁。
王世贞此时不知道祁东楼为何要聊这些,但也只得回答:
“年少时写过,如今想来,年少轻狂,不堪一看”
“写来”祁东楼拿起书案旁的笔纸,递给王世贞。
王世贞略作沉吟,提笔沾墨:
“登太白楼
昔闻李供奉,长啸独登楼。
此地一垂顾,高名百代留。
白云海色曙,明月天门秋。
欲觅重来者,潺湲济水流。”
祁东楼看了一下,便开口称赞:“好,写的好,真有几分李太白的气条调古,诗歌之韵。”
“小阁……东楼兄缪赞了,年少轻狂,如今想来常常自嘲当年无知。”王世贞写这首诗的时候,三十一岁,那时王世贞还有敢于与李白攀比的雄心、气魄。
如今真是觉得自己那是自视甚高,眼下听了祁东楼的称赞,谦虚又感叹:“东楼兄若是不嫌弃,元美也愿为东楼兄写一首。”
王世贞以为东楼是看中了自己有几分才华,想让他给自己写一些诗,这跟眼下救自己父亲来比,根本不算什么。
“给我写诗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还是先聊聊如何救你父亲。”祁东楼把话题转回到王世贞来找他的正事上。
王世贞听了这话,也立刻放下笔墨:“小阁……东楼兄真有办法救我父亲?”
“这话说的,眼下恐怕除了我严家,没人能救你父亲,再说,你要是不信我严家能救你父亲,你又何必费尽心力,去弄那副画来?”
王世贞:“元美惭愧。”
祁东楼拿了一杯茶,递给王世贞:“你父亲年前被敌人算计,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驻守边疆本是不宜,敌人奸诈,领兵打仗,哪有只胜而不吃亏的道理,但此事坏就坏在影响太大了,皇上知道了,眼下拿你父亲问罪也是常理。”
“我父亲领兵打仗在浙江也立过功劳,不求将功抵罪,求东楼兄帮忙在严阁老和皇上面前求求情,给我父亲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祁东楼喝了口茶,摇了摇头:“这事你就想错了,要让你父亲戴罪立功,反而是害了他,眼下你父亲能平安落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王世贞的父亲明显是打不过北方的敌人,再让他戴罪立功去边塞,那到时候可能是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