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祖坟起火。
他想的和见的完全不一样。
高翰文在未经历浙江的事情时候,对自己所面对的困难还持有一丝乐观和自信,等面对了这些事情,高翰文才发觉自己的天真。
官场之复杂,人性之复杂,不是他读的圣贤书中所能描述的。
这中间的利润摆在这里,哪个不想动脑筋吃两口到嘴里,最后逼反了百姓,扛雷的必然是自己。
还好高翰文在浙江有沈一石搭班子,暗里官员有什么把戏,他看不出来,但是沈一石能看出来;
沈一石不好说这帮官员,但高翰文敢,毕竟这些事是他扛着,他手里也有小阁老的鞭子,但是一味的强压这些官,也不是个事情,他敲打完,沈一石和郑泌昌还要出来安抚。
这样的人放到祁东楼那个时代,也就是全国高考的前三名,直接进入国家储备干部的人才。
可眼下把自己放在浙江,高翰文感觉自己就是个雏鸟。
是圣人的书真就只是没用的高头讲章,还是这世道不对。
百姓不听他讲的大道理,同僚官员们对他所说的理学一套表明客气,实则嗤之以鼻。
而且还要防着这帮人搞小动作,偷吃东西让自己来抗雷。
即便小阁老说了按市价收田种桑苗,这帮人就会按市价来收吗?
他入朝做官是为功名而来,却不止是为功名,他以为的挣功名的方式,是救百姓于水火,解国家于燃眉。
对于官场,他还是有一定心理预防的,但是真到了这官场,他才发现自己预防太单一了。
最近他就时常想,自己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等真有了做官的日子,发现自己这大半辈子读的东西大多是没有用的。
这样的流程走下来,改稻为桑都是磕磕绊绊,步履艰辛。
高翰文自负出身书香世家,饱读圣贤书,虽然缺乏对基层事物的实践,但绝不是个草包。
高翰文到了浙江以后,终于见识了真正的官场:
这都是一帮吊人。
跟他们说不了一丝道理,只有左手拿着甜枣,右手拿着小阁老的鞭子,这帮人才能干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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