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流与严党每次发生冲突的时候,每当需要人站出来时,高拱都会站出来扮演急先锋的角色,永远冲在前面开炮。
他怔怔地立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转向在场的两位阁老,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二位阁老,你们也是这般看法吗?”
徐阶摇了摇头:“之前浙江的官是有这心思,但现在不好说了,正如高肃卿所言,浙江的严党已经拧成绳了,且严世蕃到杭州的第一天就找了江南首富沈一石,不知道许下了什么,还是威逼利诱,沈一石倾尽家财,无数名贵字画拿去抵押换现银,从江苏,江西,福建,甚至两广的粮都买,所有改种桑苗的田都是按市价40-50石一亩收,扬言有多少地收多少地,要收遍浙江九县的地改种桑苗。”
“但他们心急如焚,手下之人又误将此视为敛财良机,竟丧心病狂至决堤淹田,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此举无异于从百姓身上割肉,实则亦是在剜我大明之血肉,以滋养他们自身的疮痍!如此昭然若揭之事理,竟在朝堂之上被众人视而不见,实乃痛心疾首!”
张居正缓缓而坚定地看着裕王:“王爷,长痛不如短痛,此番,我们不妨让浙江之乱成为一剂猛药,权当我大明朝身上的一块腐臭了,就让其溃烂。
裕王身边的清流主要三人,一个是次辅徐阶,其手段和朝廷政治智慧,足以和严嵩对峙。
严格来说,眼下大明官僚阶级顶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严嵩另一个就是徐阶。
这时徐阶张口回答了裕王:“王爷有所不知,他第二天就偷着带儿子尸体以回老家安葬的名义出了京城,虽然他请奏此事的奏折没明批,但是宫里算是默许了,如今他到杭州是推改稻为桑,为的是填补国库,自然是没话说。”
张居正沉声言道:“严氏党羽盘踞朝堂二十余载,其内部实则早已腐朽不堪,如土崩鱼烂之态,仅凭一味谄媚圣心而苟延残喘。
“宫中奢靡无度,需求无休止,而严党中人则层层盘剥,致使国库空虚,亏空日甚。”“王爷心知肚明,他们此番于浙江推行改稻为桑之策,实乃为填补窟窿而急病乱投医之举。然此等浩大工程,即便是胡宗宪这等严嵩门徒也看出来,非一年之功所能成就。”
至于这个时期的张居正还处于韬光养晦的阶段,性格要比高拱内敛,对大局观的把握和谋略要比高拱高出一些。
张居正表面上平和谦逊,心中藏了更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有些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