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难道是因为自己今天要多了零花钱,窈娘不开心?
昭昭从鞋里倒出铜钱,摆在床沿上:“……娘,我还你钱,你不要生气。”
昏暗屋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昭昭心里生出排山倒海的恐惧,自己难道没有娘了,要成孤儿了?
她越想越害怕,靠着床边哭了起来,一直哭一直哭,却始终没有掀开床帘看一眼的勇气。
床帘中探出窈娘颤抖的手,轻轻抚慰着昭昭的头。
窈娘声音已经哑了,却还带着微弱的爱怜:
“……昭昭儿,娘不要你还任何东西……娘爱你。”
发现昭昭是个小骗子,阿明对她好感丧尽,懒得再周旋,拉着粪车就走。
昭昭厚着脸皮跟上,继续问:
赵四果然是替县太爷捞钱的。
昭昭转了转眼珠,试探道:“如果我的靠山和赵四的一样硬呢?”
阿明听了这句话,哑然失笑:“青阳县还有比县太爷还硬的靠山?”
昭昭说起谎话一点也不心虚:“当然。”
阿明摇了摇头,将昭昭的谎话戳破:
“黄大人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绝不是变着法儿吸人血的庸官儿。”
可他脸上明明顶着伤,穿的衣服上血混着泥,狼狈不堪。
他转身欲走,却被昭昭叫住:
“下月初五,你还得起钱吗。”
“县尉,黄大人。”昭昭毫不犹豫地答道,“县令不涉军事,黄大人与县太爷可谓是两山并立,分不出高低。”
“你认识黄大人?”
阿明搞不明白她一个小雏妓怎么敢信口雌黄说这种话。
他摇了摇头,如实答道:“不敢借。他上面有人,吃死了我们这些领了官差的人家。”
阿明神情一滞,他摸不清昭昭的门路,不敢多说:
“再没别的了。”
阿明垂下眼,心想难怪她嫩生生的脸上会带着世故与精明,原来是在楼子里浸淫久了的缘故。
“姑娘,你找我做什么?刚才偷听我与赵四讲话又是为何?”
“想撬墙角啊。”昭昭笑道,“他的利钱是每月三成,如果我的利息比他低,你肯不肯从此以后找我借?”
阿明停住脚步,昭昭绕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道:
“不瞒你说,我是外面野楼子里的小雏妓,咱们一样,都是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