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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漆黑深邃,拐角极多,九曲十八折,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红衫女子不知走了多久,离之前白夫子的楼宇愈发近了。
她按住墙壁,身躯一颤,像是被抽去魂一样,双腿发颤单膝跪地。
“呃…呃……”
闵宁痛苦地呻吟两声,难言地头晕目眩,单手捶打胸口,双肩一耸一抖,吐出一口浊气。
她喘了好一阵气,环顾四周,像是刚醒过来,下意识道:
“著雨我…这、这是哪里?”
等了许久,耳畔边听到著雨的回答,
“…快回到蜀中了。”
这嗓音听上去很是许多,像是快要沉睡了一般。
闵宁愕然一惊,不住问:“陈尊明他们怎么样了?”
“都无事…”著雨缓了片刻,交代道:“他赢了。”
闵宁松一口气,但环视四周,又有些傻眼,她怎么一下到这来了,反反复复摸着墙壁,再一望,就见到那眼熟的全真教丹炉。
著雨低声解释道:“你本就并非剑池中人,误入此地,吴不逾一死,便被那座秘境自行遣返而归,所以就到了这里。”
英气的眉毛蹙起,闵宁仍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解释倒也说得通。
既然无事就好……
她耸了耸肩膀,重新感受躯壳的重量,四肢的挥舞。
“这…有点酸啊。”闵宁用力锤了锤大腿根,缓解酸胀,心中嘀咕道:“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草了一顿?”
“你感觉错了。”
“是么?”闵宁不禁喃喃,“他不会趁我睡着时来吧,挺小人气性。”
“他没这么喜欢你。”
独臂女子低声道,话音若有似无。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竟做出此等荒唐事来。
究其根源,见到陈易的剑,久违的心如乱麻,再一作想,竟是剑心不稳。
全因他而起,再加之见他似有追究的面色,周依棠便没有自闵宁身上离开,而是将计就计地演了下去,至于他的急色,她早就清楚,更心有准备——本就是两世夫妻。
只是哪怕听他说过这些后,周依棠仍不明白为何自己剑心不稳,温存之时,一时掠过过往种种。
前世恩怨纠缠,彼此花光一世,她总在他入睡之后,才抚上他的面颊。
她斩却三尸,本不该如此纠结,这一世地宫中又一时心软,本就该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