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捧着自己的心一样捧着没有邮戳的几十封信,我开始恨起自己。
为什么要接这个班?为什么不在家休息?否则,孩子们怎么会掀起情感的风暴,以至于极大影响后面的学习?我今生犯了一个不该犯的美丽的大错!
我要给孩子们上最后一课!
我计划了一番,这个星期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二日学校放假,可以利用上午时间把孩子们集中起来上一课。
在我等待给孩子们上课的几天里,我收到了三张获奖证书和三本杂志。
第一张证书是美术方面的,是中国美术家协会寄来的,在去年举办的绘画大赛中,我的水粉画《乡村的原野》获得了一等奖,要知道,我们省只有两位获奖啊。这多少赶跑了许多天来郁积在我心头的悲伤、不安、迷惘与痛楚。
至于说另外两张证书,也似乎把阴云密布的天空撕开了一道口子,灿烂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背后钻出来,带给我一份惊喜,一份激动。
我的散文《我是船长》在今年《教师文艺》发起的全国性散文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而且是唯一的一等奖!而另一篇散文《选择》则在另一份杂志《作家》主办的九六年全国征文大赛中获得一等奖,同样是唯一的一等奖。
尽管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发表小说、诗歌、散文,也获得不少奖项,但获得全国性的唯一的一等奖却从来没有。淡淡的喜悦中似乎也渗透些许挡不住的心动,我情不自禁地翻看起杂志来。
看过了《美术》与《作家》中自己的作品,我又翻开《教师文艺》,阅读起刊登在上面的文章《我是船长》。
究竟去不去苏州领奖?这可是全国中语会苏鲁豫鲩语文教学研究中心寄来的邀请函呵。
去吧,那六十多个孩子怎么办,他们正面临九六年中考;不去吧,领那一等奖学术论文证书倒在其次,重要的是看不到了知名教师的示范课、听不到了专家学者的学术报告。
这些想法在脑海里不知折腾了几百遍,最后还是校长为我作出了决定:“九二年所有老师去苏州春游,你坚持给差生补课没有去;去年秋季组织骨干教师去上海市市北中学学习你也没去,说不放心初三六个班的教学工作;这次苏州你可得去,一来领获奖证书,二来听听课与学术报告,这三嘛,就去逛逛人间的天堂吧。”
望着校长诚挚的表情温暖的目光,我轻轻点了点头。
临走的前一天中午,我从教室叫出班长,用右手重重地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