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贵妃既然真有此意,请容臣好好想一想。”启焕不敢抬头看若萱透过屏风看向他那双满含真挚与期待的眼睛,藏在袖中的拳暗中越攥越紧。
等待启焕思考的时间,启元先扶若萱躺下,笨拙又小心地抱起他们的孩子给若萱看,两个人脸上全是笑容。
“若萱,朕要封咱们的孩子为惠王,等到他再长大些啊,朕就立他为太子,等到咱们两个百年之后,就让他继承朕的皇位。”
启元满含爱意的柔声细语,却透过屏风像毒刺一样扎在启焕的心上。
六岁的他坐在萧承煦怀里,萧承煦握着他小小的右手教他写“焕”字。
“爹爹?”小娃娃看看宣纸上的字又抬头看看父亲,惴惴地开口问:“爹爹什么时候能在外面叫我焕儿,不再叫阿俞了?”
萧承煦紧抿着唇不吭声,运笔的手也停下了。
“爹爹,你别难过。”小孩敏感地注意到父亲的失魂落魄,乖巧又难掩失落地低声呢喃道:“儿不问了。”
“阿俞能保护你。”萧承煦搁下笔,轻轻地爱抚着启焕的小脑瓜,语调中带着些隐忍与无奈:“是爹爹对不起你。”
“娘亲说,是皇伯伯对不起我们。”启焕眨巴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望父亲:“儿觉得娘亲说得对。”
“你娘亲说得对。”过了好一会儿,萧承煦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极低的声音响在孩子的耳边:“纵使是对,可我们不能说出来。”
父亲悠长的叹息声时隔多年,再次回响在启焕耳边。
他回过神来,自己还站在清芷殿的屏风后。
“陛下,臣想好了一个。”少年颔首盯着屏风上镂刻的花纹,眸色渐暗。
“宋真宗曾于郊庙朝会中作词云,
鸿源濬发,睿图诞彰。
高明锡义,累洽延祥。
陛下既有意百年之后让皇次子继承大统,取“睿彰”二字,如何。”
“甚好!”启元眼睛一亮,抚掌大笑道:“启焕,你果然是文采斐然,不同凡响!朕要重赏你!”
“臣无功不受禄。”启焕隔着屏风朝启元拱手一拜:“陛下能让臣为爱子取名,已是臣的殊荣,臣不敢再求赏赐。”
“哎呀,看你这清贵骄矜的做派!”启元嫌弃地笑骂一句:“既不要赏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