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茗玉诧异地轻声问:“咦,这是——”
“回太后娘娘,是永安王殿下在睿英满月那日托人送来的平安符。”德妃紧张地解释道:“说也奇怪,英儿似乎格外喜欢这小玉坠,妾一想给他摘下来他就哭闹不止。”
“永安王有心了。”贺兰茗玉脸上的笑容只消逝了一瞬,立即又喜气洋洋地说:“启元,你还不快来抱抱睿英?”
启元却有些不情愿,眼神闪躲着想要岔开话题,抬头唤侍立在门前的小林子,让他把琴音楼的女乐们叫过来为贤贞太后清唱助兴。
小林子却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半天才低声嗫嚅着说:“陛下,前几日,女乐都遣散出宫了…”
“遣散出宫?”启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事朕怎么不知道,是谁下的旨?”
“陛下不必问了,是臣妾的意思。”整场宴席都被晾在一边的司徒珍早憋了一肚子的火,呛声回答道:“臣妾身为皇后,统御六宫,怕陛下沉迷声色,不理朝政,就做主遣散了女乐。难道这种小事,还要劳烦陛下操心吗?”
“那你也该事先跟朕商量,你凭什么擅作主张?”
“陛下几月来都清瘦了不少,臣妾不知道是因为国事操劳,还是因为日日陪伴董贵妃,熬坏了身子?”
司徒珍咄咄相逼,话语刻薄,毫不退让。
“你真是不可理喻,朕被你倒足了胃口!”启元一摔筷子,甩袖离席。
“陛下!”董若萱忙站起身想要追上去劝慰启元,奈何身子太重,坐了许久腿脚又麻了,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启元听到董若萱一声吃痛的惊叫,忙返回殿内要将她扶起,却见她捂着腹部痛的满头冷汗,裙下洇出一片鲜红。
天佑五年腊月廿日,董贵妃临盆,于次日辰时产下皇次子。
启元一夜未合眼,战战兢兢地等在产房外,直到听见产房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才长出一口气。
启元兴冲冲叫来启焕,为他和若萱的第一个孩子命名。
启焕来到清芷殿,恭顺地立在屏风后,为难地向启元推脱道:“陛下,皇次子是陛下与贵妃的爱子,臣不应置喙。”
“启焕,你就别推脱了,朕的文采哪里及你,朕给孩子取出来的名字,不一定有你起的好呢。”
董若萱虽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