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有空,就帮我去那边看看吧,若是找到了就给他就近做一个小小的坟,也算让他入土为安,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这话说得果断又干脆,李平阳有些无言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叹息一声,点点头:“行,既然是你最后的心愿,那么我顺手去帮你看看总是可以的——你有什么要带的话吗?”
李平阳忽然愣住了,她盯着对方看了很久,神态一时陷入哑然和惊异:“你,有过一个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有孩子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奇怪吧。大约两年前,我生下了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也记不得了,才生下来的事情,我把那个孩子扔在于家村以北的另一片荒废的村落里面,如今想来大概早就被狼吃了。”
李平阳摇摇头:“你的那些计划,我不能完全说你是错的,但是你的这个计划杀死的远远不止应该杀死的,到了这一步,我无法置之不理——纵使你已经不打算继续杀人,纵使你的目的是宋掌柜他们。但是你杀死了冯家媳妇,你间接害死了无数人……犯下罪孽就应当付出代价,这是我的原则。”
“阿蘅,疼痛是切肤之痛,是所有人都不能忽略的感受,而罪孽则往往只是被轻飘飘地背在背后。你和我说了很多你的疼痛,但是你的罪业呢?你可曾回头看看他们?”
冒蘅歪了下头:“那倒不是,我的确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只不过你是否愿意帮忙,这个倒是随你的心意。虽然说是最后交代的事情,却也不是因为多么重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是不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拖到现在才想起来。”
李平阳被她那一番车轱辘话绕得嫌烦,匆忙打断:“重要不重要的先搁在一边,你把事情先说明白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总是强调些无关紧要的有什么用处。”
说到这里,冒蘅忽然沉默了片刻,复抬起头,笑着说道:“其实,我有过一个孩子。”
“我并不后悔,但是正如你所说,这些人的罪孽,的确应当背在我的背上。”冒蘅说完,笑了笑,“你说服我了,李平阳,我说不过你。”
李平阳闻言挑了下眉头,有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又没有论道的兴趣,说服不说服的,也并非我在意的事情——我听官差说你有事情想要单独和我说我才会来的,该不会所谓的事情就是这些闲话吧?”
一丝丝天光从窗外照进阴冷的监牢,方形的光晕恰好铺在冒蘅背后,她手指覆在脸上沉默片刻,最后放下手的时候除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