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载叹了一口气,神态倒也没有失望,站直身子抚摸着小姑娘的羊角辫:“说话倒是口齿伶俐的。多谢小妹妹了,这东西你拿去玩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绳编制的祥云坠子,看着小姑娘欢天喜地跑出门去。
小红离开后,张峒道和陆载似乎有了新的主意:“大人,眼下在村里多少也筛过一遍了,不过这么多肉光是炖煮也要好些日子,眼下时值盛夏,家连续烧火这么些日子,多少都会被注意。倒是镇子外面那些富商乡绅,家里日日都要烧水洗澡,他们做这事情更容易些。”
李平阳在不远处听着,心里颇有些赞同。张峒道自然也是欣然点点头:“就依先生的主意,咱们先把村子的事情放一放,去拜会拜会百忧镇附近这些人家。”
“家里人不见了?”小孩吃着手指,皱着眉努力思考起来。
李平阳一下便理解了陆载的用意:江南一代的乡间多的是乡绅世族,家里一般都有不少仆役侍奉,这些人其中照顾内院的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要是死的人是在府邸内部侍奉的人,那真是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冒蘅在柜台里面笑着包了药,将五包用麻绳编在一块递给只有柜台高的小红:“包好了,一起记在账簿上面了。”说着,他又从里面案台上掏出一块果脯递给小红,“这块自己拿着吃,早些回去吧。”
小红得了好处,回头笑得格外高兴:“谢谢冒姐姐。”
“这杜家一直在这里抓药吗?”张峒道忽然对冒蘅开口问道,“我瞧你也不给问问症状,就直接这么抓了药?”
倒是陆载目光在其间转了转,忽然问道:“杜老爷,可是周遭经常听到的杜旭大善人?小娃娃,你可是他们家的仆人?”
小红看向手摇折扇,书生打扮的陆载,大约是想起来那些拿着戒尺的教书先生,反而露出几分怕来,怯生生地点点头:“我是杜家的。”
“你既然是杜家的仆役,那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什么人不见了?”陆载笑着问道,“不要急,你且仔细想想再和我说。”
“不,你说得有几分道理的。”张峒道眼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没想到你这样柔弱的女子能有这般见解!”
“大人见笑——闲话还是今后闲暇时候再说,大人今日来药铺本是为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