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峒道那怅然的表情,李平阳在好笑之余不忘安慰几句:“大人不必忧心,普通百姓也就是听个乐子,真假都不一定知道,传着传着就邪乎起来。后面估计有新的热闹也就没人看着这个了。”
张峒道从前在大理寺学习,也算是颇有些探案的本事,不过这深入民间办案别说他,哪怕是幕僚陆载也是头一遭。百忧镇的百姓比起洛阳长安那样精通闭目塞听的百姓不同,他们似乎天然就缺乏紧张感,有点乐子就要侃。
事已至此,陆载也只能安慰新官上任头一遭的张峒道:“大人无需太过忧心,百姓知道了也好,问起来反而方便。”
听着张峒道的声音,在柜台里忙碌的冒蘅不由得笑了起来,忙里不忘调侃一句:“早几日都传遍了,军爷难不成还觉得能锁得住消息?百忧镇就这么大,什么事情还能瞒得住?那白家渔村早上出的事情,下午就满城皆知了。”
“你也知道了?”张峒道颇有些颓败,自己还在这里仿佛要瞒着似的,也不知道瞒给谁看。
好在张峒道不懂,身边的陆载倒是明白人,随即拽了拽张峒道的衣摆:“大人,许夫人不是这个意思……”他对上张峒道那光明正大写满疑惑地眼神,忽然放弃一般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也说不通。”
“什么说不通?”张峒道越发不理解,左右看了看,气闷地嘟囔起来。
陆载也不理会他,朝李平阳拱手笑道:“许夫人,饮子的事情就劳烦您了。”
李平阳心里叹了一声,心说自己可真是能给自己找事情,等会儿还得去熬汤。
不过张峒道既然说了这话,李平阳也不客气,特地多称了些药材。趁着冒姑娘忙碌的间隙,李平阳拉家常似的问起来:“我方才从驿馆过来,在茶坊听说前夜里我去的那地方好像发现了尸体?我想想心肝都颤呢?”
张峒道和陆载对视一眼,张峒道开口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在茶坊听到了?”
冒姑娘是个脾气好的,别人撺掇她讲些故事,问她杨妃好不好看,明皇是不是真的抢了自家儿媳妇,又问他见没见过李白,高力士到底怎么骗皇帝的。她知道的便说几句,不知道的便老实说不知道。大约不是讲故事的材料,她说什么都是干巴巴的。
不过对连长安都没见过的百忧镇人来说,那几句热闹也够了。所以冒姑娘自然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