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腰、腹,处处都有或新或旧的伤疤。
有的甚至触目惊心。
不用过多脑补,就清楚他受伤时的情况,一定凶险无比。
那时她就觉得。
受万民敬仰,无数人艳羡的、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想必有他自己的艰辛和苦痛。
“那不然……”钟婉意犹豫着。
宅子外头,封行止早上了马车。
听折剑回禀后,便吩咐车夫赶车。
“有人来闹,也能有个好帮手。”
“你们不必担心我,我有谋生的手段。”
她凑近两人,悄声说:“剩下的金锭子在床底下的暗格里,你们收好,但不必省着花,一定把身子养好,别叫我担心啊。”
钟婉意无奈,“我是去帮太子做工,又不是去送死,我一定会找机会回来看你们的。”
她没时间说更多。
最后不舍地交代几句琐碎,抬手替两人抹抹泪,便被折剑催着走了。
至于方氏。
闻言则是浑身一软,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周妈妈想扶她,却不敢动。
她仿若在交代身后事。
沈氏和湘云接连哭起来。
再抬眼,就见他已经大步离开。
她不敢违抗他,趁折剑说话期间,交代沈氏和湘云:“我买了个强壮丫头,以后咱们院子里就不怕粗活累活了。”
以为他只是在替她抱不平,替她撑腰。
她胸口的小鹿撞了又撞,心尖都为此微微发热。
他示意折剑训诫方氏一众人。
而后转身,冷冷道:“你该走了。”
钟婉意顿了顿,才明白他在和自己说话。
浑身抖如筛糠,生怕自己一条小命今日交代在太子的不悦里。
封行止事务众多,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琐事上。
他说着皱眉,禁不住想到钟梨棠。
忧心她在这样的嫡母手中,会像钟婉意一样,频频受刁难,受委屈。
钟婉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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