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钟婉意稍微习惯了他冰冷疏离,不爱笑的样子。
点头道:“不过话说回来,先保命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等红儿醒来我再想想办法吧。”
这种连承诺都算不上的话,封行止听过便罢。
并不信她会说到做到。
然而红儿醒来后,钟婉意却真的开始没日没夜地调制药膏。
她当然没那么多药材,于是先向折剑求药。
几天后,折剑满足不了她了。
她便壮着胆子,打算借每日送药膳的机会,想办法求封行止。
“这药膳我炖了两个多时辰,鹿肉为引,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钟婉意趴在桌边,手臂垫在下巴底下。
她这些天累坏了。
又是帮福伯瞧病,又是帮红儿调制药膏。
最重要的,还得替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调养身子。
偏偏太子殿下吃遍山珍海味,口味刁钻,难伺候得很。
她忙碌之余,简直为他伤透了脑筋。
所以现在,她是能趴则趴,能躺则躺,多歇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错。”封行止捏着瓷勺,眼帘垂着,又慢条斯理抿了口汤。
钟婉意其实很少见到他这么好看的人。
笑或不笑,动或不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就是太冷了点,脾气差了点。
“总盯着我看,就能盯出药材?”封行止抬起眼睛,眸色不悦,脸冷冰冰的。
但其实她在身边,那股清浅熟悉的药香便在身边。
能让他心境变得比往常平和。
换言之,他并不排斥她待在他左右。
钟婉意眼底染上笑,唇角扬了扬,“可以吗?你能给我想要的药材吗?”
“你又能给我什么?这些汤汤水水?”封行止搁下勺子,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么些名贵药材给你,让你白白去诊治一个婢女?”
钟婉意收起笑,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保不齐药膏问世,以后对殿下你也有用处啊。”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封行止淡淡望着她,没有说话。
钟婉意被他盯得缓缓低下头。
确实。
看似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其实并不在意疤痕。
她先前替他治伤时,看过他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