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意老实跟在折剑身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封行止他真的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希望他不知道吧。
一路盯着折剑脚后跟胡思乱想,钟婉意并没有留意到迎面而来,又与她擦肩而过的旧相识。
秦钊。
与她不同。
秦钊远远就认出了她。
只是看到她前后护卫身上的佩刀,一时不敢走近她。
等他意识到钟婉意跟着的,是太子专用的马车,且她神情间并不见忧惧后。
心思登时活络起来。
他连忙抛下别的事,快步往钟府赶去。
心道:一定得弄清楚,她和太子究竟有什么瓜葛。
*
到太子府后,钟婉意才知道,封行止急着找她,确实有要事。
且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钟婉意慌忙去探床上人的鼻息。
如果不是耳尖的那颗痣。
她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是原本容貌清秀的红儿。
如今的红儿浑身溃烂渗水。
包括脸和头皮。
要是再晚两天,溃烂蔓延到内里,五脏六腑受损,她就彻底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据说是误食漫金兰。”封行止漠然立着,脸上没有半分怜悯。
漫金兰便是那株异域毒花。
钟婉意拧眉,快步去一侧桌边开始写方子。
等折剑带着方子出去抓药,她才看向封行止,“明知道那花有毒,为什么不收好或烧毁?”
整株漫金兰,只有花瓣中的浅黄汁液有毒。
因为花朵漂亮,确实有被女子误食的可能。
封行止默然,冷冰冰看她。
抿抿唇,钟婉意察觉自己语气太差。
“我不是想责备你,就是觉得红儿可怜。”
“女子爱美,我不能保证治好之后,她脸上会不会留疤。”
封行止自上而下望着她,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缕嘲弄。
“你倒仁善。”
若是她仁善之人,如何会顶替别人,冒充他的救命恩人?
钟婉意没留意那抹稍纵即逝的嘲弄,闻言略有些面热。
“人之常情罢了,只要是人,就多少会存在怜悯之心,何况,我和红儿都是女子,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