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真开了!
顾不得夜已深了,她抬脚就往外走。
然而刚拐过弯,就撞在一人胸膛上。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她顿住动作,捂着鼻子缓缓抬脸。
果然直直对上了一张俊美,却透点嫌恶的脸。
“来找我看病啊?”她强笑,点明自己目前唯一的用处。
封行止皱眉,冷着脸进了屋子。
钟婉意依依不舍地看眼星光点点的天幕,只能跟他走了回去。
刚站定,她就听他淡声开口:“清除余毒,吾可以给你自由。”
自由还得靠人施舍。
什么世道。
钟婉意心情不太妙,目光从矜贵疏冷的男人身上掠过,“简单,不过你得听我的。”
封行止抬眸,眼底带上几分询问。
钟婉意指尖点向床,勾唇——
“脱。”
钟婉意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慌忙和折剑、年轻男子一起跪下了。
不知羞耻。
不成体统!
钟婉意迎着他刀锋般的目光,暗骂他迂腐龌龊。
他是太子,她当他是草木便也罢了。
她竟敢当他是儿女?
她有几颗脑袋让当今圣上砍?
“自从患上怪病,我既不好出门,也不方便见人,实在困扰非常……”
思忖片刻,钟婉意抬起清亮的双眸。
“公子,方便脱衣让我瞧瞧患处么?”
“我是女子,可我也是医者,医者父母心,病患在我眼里,就如儿女草木一般,别说看,就是上手摸又算得了什么?”
“大言不惭!”封行止冷声呵斥。
如今对别的男人,她竟也想那样?
真是……
他面向钟婉意,虽难为情,却也坦然道来。
“后背、双腿日痒夜痒,却轻易不敢碰,就是穿衣裳稍用力,皮肉都会渗水破溃,恶臭难闻。”
这次封行止说话了。
“身为女子,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依折剑所说,此女替他治伤便是上手就扒衣裳。
厅内一静。
年轻男子又去看封行止。
男子点头,又朝封行止的方向行礼。
看举止不似平民百姓,倒像是世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