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目的达到,钟婉意的心思便放在了解毒上。
她细致询问了年轻男子何时出现病症,当时去过哪里,平常吃穿用度等等。
末了,提议他先换个住处试试。
这期间,封行止一直盯着钟婉意瞧,冷漠的双眸里情绪难辨。
“笔墨纸张,我开方子。”钟婉意退开几步,去一侧坐下。
折剑立即叫人准备。
待钟婉意提笔,封行止忽然起身,迈步下来立在她身侧。
他身形高大,这一站,挡住不少光亮。
钟婉意脑海里全是药材种类、所用剂量,也没看是谁。
摆一下手,赶苍蝇似的:“让开点,看不清写错了可不赖我。”
见状,折剑屏住呼吸,替她捏一把冷汗。
意外的是,封行止虽沉着脸,满目不悦,可却依言往一侧跨了半步。
半晌后。
钟婉意一张一张将药方交给年轻男子。
“这副煎服。”
“这副磨粉擦在患处。”
“等破了的皮肤愈合,再用这副熬水药浴。”
说完又细致交代一番其他注意事项,这才留意到身侧站着谁。
“殿、殿下?”
望着他白纸样的脸色,她善心发作,顺口叮嘱:“余毒未清,您近两日最好卧床静养,忌腥辣,忌大补。”
而回应她的,是封行止冷冰冰的言语:“带下去,好好看管。”
还要关她?
她又不是犯人!
钟婉意登时站了起来,不满地仰脸盯他。
“太、子、爷!偌大的太子府,我又跑不了!”
折剑心道姑奶奶你可别再乱说话,赶紧将她带了出去。
望着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封行止瞳仁挪向眼尾,“出来吧。”
孙太医从暗门里过来,拿起桌上药方来来回回看。
“可用么?”封行止负手问。
孙太医:“臣从未在宫中的方剂记载中见过类似药方……不过那姑娘用药温和,剂量适中,轻易伤不到根本,可以一试,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封行止若有所思,“有劳,带你侄儿回去吧。”
是夜。
钟婉意在睡梦中,忽然听到门锁轻响。
她睡不沉,当即起身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