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小陶工一齐涌了进来,个个眉飞色舞,喜出望外。
“东家快来看,出窑了!”
“哎呀,品好色足,保管你们想不到!”
“这一窑烧得也太好啦!”
“什么?”武成器一边揣好钱,一边疾步往外赶,一不小心,脚下打个趔趄,珐华眼明手快扶住。
郭家兄妹紧随其后,走到了才开的窑口一侧。
窑口上有序堆放着刚取出瓷器的匣钵,热浪汩汩,犹未散尽,少姝取出绢帕印了印额头的汗珠,也递给子猷擦擦。
成品多是白底红花瓷壶,齐齐整整地摆放在数排架子上,等待清点,在晨光的照拂下,成片红花闪耀着瓷光,叫人转不开眼。
(白底红花瓷器:据中国硅酸盐学会主编的《中国陶瓷史》一书介绍,洪山窑‘早期以烧制白瓷为主,胎体厚重,从窑址遗存的无数瓷片中,白釉划花、白釉剔花、白釉釉下褐彩划花器都可见到,有盘、碗、罐、盖碗、盆、洗等器类标本’,‘采集标本中有一件盆底,风格与磁州窑、当阳峪窑的白釉釉下黑彩划花装饰品种相似,但它不是白地黑花,而是白地红花,色釉非常漂亮,这类标本是介休窑的绝精作品,遗址里很少见’,笔者虽没在介休博物馆看到过这一件盆底,但是想象中,应当如同月光白的翡翠上,飘着灵动夺目的红翡色花朵那样的美吧。)
“可以么?”
得到允许,子猷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壶,前后左右细观把玩,盛赞道,“白瓷细腻饱满,配以艳丽多姿红花,可谓相得益彰,似这般白地红花器,在下属实头回见到!”
听了他这话,陶窑上下个个喜笑颜开。
少姝和珐花两个,早已又抱又扯地欢跳起来,活脱脱两团停不下来的小圪狸。
所谓圪狸,乃是常于山上高坡地出没的一类小动物,身小尾大,形似松鼠,蹦跃出现,动作极其灵敏快捷。
“没有歪货?!”武成器一打眼,便能估摸出成品的数量,他难以置信地揉揉酸涩的面颊,“黄货也不见?!”
“不多哈东家,只几件略带微瑕的,我们都挑出来垒墙角了。”
武成器蓦然转头瞪住墙角:“才那么两件?乖乖,这一窑透着点玄乎!”
他转而琢磨起来,眼神晃晃悠悠飘到珐花少姝这边:“莫非……”
少姝按捺不住,接了话茬道:“武师,莫非又是珐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