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发现了臂环内侧所刻的纹饰。
“就像小哀说的,但凡制作手艺之类,人总会在不觉间把自己的心性融汇到掌中物上,我和行方每遇得意之作,还喜欢在不显眼处落个符记,你看,我的符记是思字,行方的便是行字。”
“好好啊,阿宓哥,我也想要学学我的郭字,你能给我‘画’一个吗?”小哀央告。
借着月光,思宓以壤木代笔,在地上画了起来,小哀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见他先画了一个圈,然后在其上下左右各画了一个房子。
“这就是啦,”思宓看向小哀,眼底泛起探究的轻芒,“你知道你这个姓氏是怎么来的么?”
“这个嘛,你可问不住我,”小哀看着地上的字,扯了扯头顶的总角,一头绒毛越加凌乱,“听我阿翁说,在曾经居住的地方,先辈们曾经跟从崇伯鲧的教导,在住地盖起过城池,祖上因在水村山郭旁居住,便以郭为姓啦!只是后来,受洪水肆虐追赶,不得已,族人四散迁徙,离开了故土。”
(鲧作城:鲧是中国历史上造城郭的第一人。《世本》记载:“鲧作城。”《吴越春秋》记载:“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此城郭之始也。”)
“还有,住在城郭东边的,是姓东郭,反之是姓西郭,对不对?”
小哀拍着脑门,恍然大悟:“阿宓哥,我晓得了,看来好多人的姓氏,都同他们的故土相关!”
“不错,真机灵。”思宓忍不住捏捏孩子的小腮帮,内心颇为震荡。
“阿宓哥,你的姓氏也是有来处的吗?”小哀的兴味,很快转移到思宓身上来。
“志欲扬而思欲宓,谋欲圆而行欲方。”思宓文绉绉地说完,耐心地给小哀解释起来,“这是大禹首领为我与行方命名时说过的话,意思是一个人要实现远大的志向,心思必须要平和细密;智谋要周全圆融,行为必须要方正高洁。”
小哀听得半懂不懂,锲而不舍地追问:“在大禹首领为你命名前,你叫什么?”
思宓抬头,眉心微蹙,努力回忆道: “我只记得,那年山洪爆发,我侥幸顺水漂到了涂山,奄奄一息中,有位美丽的女子从天而降,自快要泡烂的树桩上解救了我,哦,便时后来大禹首领之妻——涂山夫人,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