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随笑声旋腾进圈子,空中随即响起疾速飞扬的金属相击之声。
大约半柱香后,身形健硕的两位武士进得场内,将几个食盒和一只铜盆及帕子置于凳上,然后恭敬一礼,默默退出。
阿禧架开挺刺而来的枪尖,余光瞟见早餐已到,嚷嚷:“该歇歇啦,我都累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阿诺这才停手,擦着额头汗珠,微微地喘息:“你这种练法,功夫永远赶不上高傅两大首领和承风。”
“我不想当大首领,要绝顶的武功做甚?”阿禧将剑还回架子,笑:“我才不像你,如太子殿下说那般,离宫廷远,离战场近。”
阿诺不直接回答,是的,他狂热地爱着刀剑相激的声音,正如他狂热地爱着骑在马上那超越风的快感。
闷得好几息,才道:“后年结业,我想按朝庭规制入武,你怕得留在洛京为好,可与阿姑商量过?是到安王麾下,还是去禁军?”
阿禧先净过手,拭干,打开食盒,念叨:“牛肉包,莲蓉酥,马蹄糕,桂花饼,苏叶饮,夷川和溪北偏心,送来的全是你喜欢的东西。”
随后才转头笑答:“我家已有阿爹和阿兄撑着,我自然可随你走,谁让我从会爬时就守着你这倔货,除了阿娘和太子,谁动你,我咬谁。”
“不行,我若参军,定去前线,姑爹他们已在守边,你须留在府中陪着阿姑。”阿诺断然反对,恰巧一滴凝霜的冷露从树枝滴下,落进脖子,他抬手拭去。
阿禧拎起块莲蓉酥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这事还早,再议,对了,阿娘说外祖母极喜欢我们送的羽毛扇,今日再去城外捉一只山鸡。”
“你是想去寻那逃掉的嫌犯。”阿诺脱下湿透的上衣,直接敲碎对方的小算盘:“你我在刑部历练,按律,除值日外不得参与案犯追捕。不然,三兄那边不好交待。”
“这不是年底人手紧张么?我们路过,还可去茶楼看看,没准,苏家小子今日也去呢。”阿禧转着眼珠找理由,却再次被否决:“照章办事,去茶楼也不能追踪嫌犯。”
阿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