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就是看准了这一点,通房变成了她,在她意料之中。她娘病的厉害,若不是大长公主给寻了御医张大夫问诊,她娘的病早就没治了,然而那一剂药就要二百文,每日一付,一个月的花销,便是小康之家也是受不起的。
卫婵跪下行礼,老老实实等着世子发话,不敢出声。
这一跪便跪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卫婵虽是奴才,这些年因为熬到了大丫鬟的位置,许久没有跪的这么长,腿脚就有些发麻,她颤动着身子,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踝。
这位大概就是陵阳郡主原先选定的那位通房候补端砚,卫婵心中致歉,要是可以,她也不愿占着这个名头,但她有不得不做的事。
已经是入了夜,谢怀则仍旧没睡,躺在春凳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这么多年,谢怀则一直不近女色,陵阳郡主担心的很,既怕房里哪个狐媚子勾了自家凤凰宝贝蛋的儿子,又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好男风,便想寻一位本分女婢,给自家儿子做通房。
晌午的时候陵阳郡主给大长公主这个婆婆请安,说了此事,大长公主却对儿媳的人选不满,本随口说了一句自己身边的怜夏不错,然而等送完来请安的谢怀则后,这个人选就变成了卫婵。
能攀附上世子做妾,哪怕只是个通房丫鬟,都是她们这种奴婢,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
卫婵心中发苦,脸上却仍是柔柔微笑,明明是她求仁得仁,心里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跟着领路的嬷嬷进了集瑛馆,世子身边的丫鬟,并没有拿正眼看她,便是说话,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其中有个样貌秀丽的,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
做了世子的通房,不仅有赏赐,月钱还能涨一两银子,她再多做些针线,攒一攒,就能够阿娘的药费。
大长公主问她愿不愿去伺候谢怀则,她考虑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不论是为了银钱,还是回报大长公主的恩德,她都无法拒绝。纵然谢世子身边是个火坑,她也得跳,更何况,谢世子可是京城多少贵女的心中佳婿,梦中情郎。
卫婵很紧张,她仍旧穿着那身淡青的不起眼的衣裳,尽管全身已经洗过一遍,涂上了平日都用不上的兰花香脂,额前的刘海挡在眼睛上,却依旧让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