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总有人觉着,人命关天,人的性命是要比律法、比规矩更大一点的东西,但事实上,这件事情并没有到破坏规矩、甚至是破坏这个规矩才能够渡过的程度。”
“史无先例即不可行。”
“这是一句古话,也是人们默许的潜在规则之一。”
“当年先祖陈野拒绝了秦穆公要直接给自己两个孩子——即陈慎等封爵的行为,因为这是触犯了先例,当有了这个先例之后,日后人们再想做这件事情就简单了。”
“陈氏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出现一个可以循规蹈矩的“先例”。”
陈煜长叹一口气:“昔年大虞末年的时候,隋文帝杨坚逼宫谋逆,而万岁帝则是死在了当天夜晚,这是谁都无法断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实,所以哪怕是日后有万岁帝的亲笔所书为杨坚背书,依旧有一部分人指责杨坚弑君。”
“我相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这样的指责并不会消失。”
“而这件事情最大的坏处便是开了一个先例,一个.以下犯上,谋逆的先例,一个掌握了大权的臣子、掌握了兵权的臣子,可以谋逆的先例。”
“所以之后在隋朝末年的时候,宇文化及将军在杨广的逼迫之下,也选择了谋逆。”
“第一次杨坚谋逆的时候,士卒们还有些担忧、有些紧张——这一点从当年仲孙等人事后逃亡、甚至最后在隋末掀起战乱的事情中便可以看出来了。”
“而第二次宇文化及将军逼宫的时候,士卒们只剩下兴奋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要谋逆成功,等待他们的便是数不尽的利益——他们已经放弃了所谓的信仰和忠诚。”
“这便是先例的重要性啊。”
“而今日,屈冷挪动其余粮仓赈济灾民的事情一出,若是不加以制止、甚至处以重罚,日后便会有无数挪动粮仓、以及银子的事情发生。”
“屈冷将军的事情还好,他是为了当地的灾民以及百姓,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那么未来若是有人为了挪动粮草和银子、也就是为了贪腐,而刻意制造灾难呢?”
“毕竟灾民如蜂群,谁也不敢断言挪动的粮草到底有多少——其中甚至那些官吏贪污腐败一些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的。”
陈煜轻声说着他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而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