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韩春荣’大名之后,成达樑脸上也未有震惊之色,他用着浓浓的乡音回道:“俺叫成达樑,来自巴蜀。”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良久,成达樑终于不再背诵,他一脸平静地望着牢笼内的韩春荣,看不出是喜是怒。
韩春荣无力瘫坐倚靠在木栏旁边,神情恍惚。听成达樑不再念那《师说》,只是出神地看着自己,便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掌,痴痴地盯着他。
见那人与太学院内其他学子如此格格不入,韩春荣以为那人是自恃清高或是沽名钓誉之辈,便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
“敢问这位兄台贵姓,在何处求学?”
韩春荣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高高在上的成达樑,往日的高傲、傲慢此刻完全被其他情绪取代——愤怒、不甘、屈辱……一时间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而他的脑海也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年太学院内的景象……
韩春荣才名远传,那次寒试被视为大热,赞美之言不绝于耳,不光是北魏学子,就连新唐学子都认为,此次寒试,韩春荣应八九不离十。
“别念了——!别念了——!”
韩春荣用头狠狠地撞击着牢笼,他的额头血肉模糊,样貌惨不忍睹。可成达樑却心无旁骛,依旧不管不顾韩春荣痛苦地挣扎,口中继续念到——
成达樑厌恶地闪了开来,没让韩春荣的指尖碰到自己的衣袖。随后,他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凄惨至极的韩春荣,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良久,成达樑冷冷地说道——
“呵呵,韩兄,你真的认为我成某人不如你么?”
成达樑走到木笼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韩春荣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成达樑不禁露出不屑的笑容,仿佛在说:赫赫有名的大梁韩公子,如今却落得如此模样。
见成达樑与自己靠得如此之近,韩春荣无力地抬起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