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轲比能趁着我中原乱战之际,吸收重用了不少逃亡塞外的汉人,其中不乏汉地名士。”
“且这个轲比能极有野心,大有重现当年匈奴雄风,称霸塞北,染指幽并边州的雄心。”
顿了一顿,郭嘉接着说道:
“故以臣推算,这轲比能早晚会挥师南下,越过长城侵略伪汉边地。”
“殿下便可借着受天子所托,前去与轲比能结盟的名义前往草原,相信必会受轲比能礼待。”
“介时殿下就能名正言顺,招揽逃亡塞北的汉人重振实力。”
“当轲比能挥师入塞之时,殿下便可跟着杀入幽并二州,借着鲜卑人之手坐收渔利。”
郭嘉为曹彰指出了第二条路。
这一条路,则是将曹彰越听越兴奋,原本绝望灰暗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居延,弱水,鲜卑,幽并……”
曹彰盯着地图喃喃自语,品味着郭嘉所钩勒的前路蓝图。
看他的表情变化,显然已是倾向于郭嘉给出的这第二条路。
“殿下乃我大秦之王,何等的身份地位,若前去依附轲比能一介胡酋,岂非令天下人耻笑?”
“自古以来,只有胡人南迁内附,向汉地依附称臣,何曾听闻过一位汉地之王,前去依附胡人?”
“殿下,臣请殿下三思呀!”
杨阜显然不愿意逃离凉州,跟着曹彰去草原寄人篱下,看鲜卑人的脸色。
曹彰身形一凛,剑眉凝起。
尊严。
杨阜这番话,成功刺痛了曹彰的尊严。
身为枭雄曹操之子,基本的风骨,曹彰还是有的。
如他那死去的弟弟曹植,为了获取匈奴人出兵相助,不惜向于夫罗割地和亲的耻辱之举,曹彰是做不出来的。
同理,利用鲜卑人可见,与鲜卑人结盟也可以,但让他向轲比能卑躬屈膝,去看鲜卑人的脸色苟活,却是他万万不能接受。
曹彰再次陷入犹豫之中。
“臣当然知道,去草原投奔鲜卑人,有辱大秦尊严,有辱殿下的尊严。”
“其实臣内心之中,也不愿去草原寄人篱下,向轲比能那胡酋低头。”
“只是臣知道,除了遁往西域,就只有去依附鲜卑人这一条路可选。”
“除此之外,唯死而已。”
“臣身为殿下之臣,将这两条路禀明殿下,乃是臣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