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此时已经把黑布条摘了下来,他复杂的看向颂命,声音干涩却又装作开玩笑的问:“你真看上我了?我这个年纪可不能当童养婿了。”
颂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知道什么叫投资吗,我是指望我死了以后有个人给我收尸,再说了,我不会喜欢上人的,你给我放八百个心吧。”
“借口好烂……”黑瞎子嘀嘀咕咕,但还是试了试那副墨镜。
‘这可是真心话啊。’颂命撇撇嘴。
钱还是要省着花,订房间的时候颂命就定了中等房,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塌。
晚上床让黑瞎子睡了,因为颂命还不困,而且她要写些东西,她打算明天白天直接睡上一白天。
颂命她自知不聪明,根本没法做到像吴斜那样想出宏大的十年大计,所以她想的很简单,走一步不看百步,就看三步,规定上大概的方向,然后一步步往进填充内容。
黑瞎子估计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到天边泛鱼肚白。
他坐起身看见颂命支着头坐在桌子旁睡着了,桌上只剩下沾着墨的毛笔,昨天买的纸消失了一大半,想来那些都让她扔了。
黑瞎子轻轻拍醒颂命,让她到床上睡。
颂命脑子还是一片浆糊,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一开口就是:“擦,我魔杖怎么断了,来来来,借下你的魔杖。”
然后抓起桌上的毛笔就飞上了床,顺便给黑瞎子的脸上划上一条长长的墨痕。
黑瞎子:6
黑某人只好去打水洗脸,顺便毛笔洗了。
看着熟睡的颂命黑瞎子偷偷把自己的金币当了,又去日升昌票号换了银票。
本来他是打算直接润的,开玩笑,这年头谁还相信承诺什么的,还跟一辈子?谁当真谁傻逼,他不把颂命的钱也拿了就是他善心大发。
他齐佳尔.鲍白宝就信他自己。
可偏偏他想起了颂命不歧视他的眼睛,他想起了脸上那副墨镜。
落魄的一年里颂命真的是唯一的善意。
“切,那关我什么事,她自己闲的没事干帮我,她自愿的,我干嘛要为了她留下,指不定她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就想着现在多给我点蝇头小利让我以后死心塌地。”黑瞎子踢着石头,试图把自己说服。
原本万人敬仰的贝勒爷一夕之间成了丧家之犬,万贯家财被霸占不说,人也被打的半死丢出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