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山厂,供应着内宫及诸多衙门所用薪炭。京城百姓,也需要这些。
巨量的柴薪木炭需求,让北京周边的山峦几乎都秃了,如今煤也用得越来越多。
整个北京城,现在“烟火气”是十足的。
但在朱常洛眼中,看到的景象让他脑子里嗡嗡的。
这就是虽不算落后、却死气沉沉的大明。
煌煌国都,脏乱而压抑。
这还不是城墙外的坊厢,那里的景象只怕更加难看,也许便可称一句难民营。
朱常洛内心轻叹一口气,放下了红帘。
华丽的太子仪仗行进于这样的大明都城内,民间财力物力堆筑起来的皇家奢华直观而具体。
金辂有些摇晃,朱常洛的心也浮荡不定。
要想改变这一切,他将来必定面临更大的波涛,来自权贵、官绅们的波涛。
在李太后面前他没有直言,但朱常洛知道,要再续国祚、重造生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至少要进行一次规模很大的再分配。
至少要让这大明,比以前公道一些!
本来是皇帝下令让他们来的,这么着急地赶来,是要在八月十七皇帝的生日那天之前献上贺礼。
现在皇帝病重,还会见他吗?
整个大明的有心人都开始动起来,探听其中内情。
但诸省生员和举人并不在意这个。
他们心里只有一件事:若明年会试登榜,岂不是新君的第一届门生?
赶在入冬漕河结冰之前可以到通州就好。
而此时的通州,利玛窦刚刚下船,听说了最新的消息。
他有些忐忑。
什么叫我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让皇帝激动?这家伙一张嘴这么一说,略去了中间忽染风疾一环,倒搞得皇帝中风是被我搞得太激动了。
那不是罪臣吗?
摇着头扶谢廷赞站直:“国本能定下来,终是了却一桩大事。陛下降旨内禅,再后面嗣君继位,纠劾乱政,谏君勤政,就要靠你们了。我已是一介草民,不日便回乡。”
一朝天子一朝臣,今年的乡试和明年的会试,陡然显得更加重要。
徐光启刚刚离开南京,坐上船,准备一路游学入京。
旨意也渐渐往大明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