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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星系外围,“崇高之血”号,圣血天使至高牧师阿斯托瑞斯的个人座舰正安静地悬浮在漆黑的虚空当中。这是一艘小型的快速舰船,形如一柄刺入黑暗的深红色匕首,因其主人所肩负的特殊职责而长期在星海当中独来独往,也鲜有人能够或者愿意拜访这艘象征着不吉的舰船内部——但并不意味着,其中没有令仪仗展开的空间。
至少,在迎接了从“唤血者”号上登舰的尊主但丁、首席智库墨菲斯顿,以及十人的圣血卫队战斗小组之后,崇高之血号上的走廊还并不显得拥挤。
在极遥远的过去,军团时代的圣血天使当中,类似的职责由原体指派的天球密会承担。宏观地来看,红渴与黑怒的缺陷不仅是军团的秘密,同时亦是耻辱。只要天使的子嗣还有一日会被这种诅咒持续煎熬着,类似的工作就必须得有人来做——即便它对于执行者和被执行者双方来讲,都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考验。
这种毋庸置疑的考验也毋庸置疑地在阿斯托瑞斯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不会首先注意到天使子嗣承袭自基因之父的那种雕塑般的英俊。先父的赠予依然存在于至高牧师的面容之上,但已经被漫长的时光和对心灵的反复拷问几乎消磨殆尽了。他的面容阴鸷惨白,同样令人恐惧,但作用机理与首席智库完全不同:墨菲斯顿的可怕之处在于他所承载的某种东西,这会令人直觉性地隐约感受到死亡之主的怪物本质;阿斯托瑞斯则几乎就是死亡本身,他的存在会轻易唤起四周的任何活物最原初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况且,他亲自雕刻打磨而出的、装饰有无数骷髅白骨等死亡象征的动力甲,也在潜移默化地对他人强化这一点。
现在,死亡本身向着他的战团长弯腰行礼,但他的内心仍有疑惑。在礼节上的寒暄结束后,阿斯托瑞斯便立即将这种疑惑宣之于口:“尊主,饮血者战团的问题必须妥善处理,我们都不想让它变成下一个朱红天使。因此我不得不有此一问:为何您拒绝让崇高之血号回巢?为何不在阿拉克斯·天使堡垒当中召集圣血圣骨议会来裁定此事?”
他是没有墨菲斯顿的那种翻云覆雨如探囊取物的威能,但那绝不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职位上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库在各种方面都堪称规格外,若赫塞留斯作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在他身边,自然会显得相形见绌。
“不是最坏的那种可能性。”他收回了自己投射向几百万公里之外的“目光”,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