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京城戒严了,但这些必须之物也不能不让进。如今张天赐家里都是些伙计仆从。
想来他们是用鱼目混珠之法,把家人打扮成了伙计仆从,跟随车队货物混出去的。
关键是,咱们之间只是盯着官员,张天赐不过一个商人而已,没人去注意过他。”
萧芹的目光缓缓转向陆炳:“刘鹏,是刘彤的儿子,锦衣卫抓捕家眷时,他儿子不在了,为何不报?”
陆炳淡然道:“任何官员家,谁在京城之外没有三亲六故,谁家没有走亲戚的时候?
王爷让我去抓捕官员家眷,能抓的我都抓了,不在家的,难道我还能追到外地去抓吗?
我以为王爷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们,少一两个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麻烦王爷吗?”
萧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一拳打死陆炳的冲动。他深知陆炳在锦衣卫中的威信,不亚于嘉靖。
小春子说过,他暂时还掌控不了锦衣卫,大典在即,萧芹不愿意节外生枝,只要陆炳不死扛就行。
“也罢,小春子,今天晚上你到诏狱去监刑,多带点人手。若是陆炳敢徇私,就把诏狱里的人都带到东厂去!”
天色阴沉,刘彤被锦衣卫的人带着,失魂落魄地走进了诏狱里,等着他的,是陆炳和小春子,还有老常。
老常平时总是笑眯眯的脸上,此时像块木板一样,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宝贝箱子上抚摸着,手指灵巧而有力。
刘夫人被绑在了柱子上,容颜惨淡,神情却十分镇定。刘彤两腿一软,连滚带爬地冲到夫人脚下。
“夫人,夫人,你……你们要干什么!陆炳,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呀!”
陆炳没出声,小春子淡淡地说道:“刘大人,建王希望你能与百官一起写劝进奏折。
否则,夫人只怕会受凌迟之苦。依我之见,几个字的事儿,劝进就劝进吧,又不是你一个人。”
刘彤摸着眼泪鼻涕,抬头看着夫人,忽然哭道:“我当初就说不该让雪儿嫁给萧风的。
你们都不听,都骂我,如果我当初再坚决一点,再勇敢一点,也许夫人你就不用这样了。
或者我像萧风那么厉害也就行了,萧风在时,哪轮到萧芹嚣张过!
说到底,都怨我没本事,你平时骂得对,是我没本事,连累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