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刚此刻才意识到赵元份根本不是在开玩笑,竟真的要杀自己,忙哀求道:“符大人,您是他的外公,快出言救救我!您快救救我,我求您了!”
“份儿,于刚是外公麾下爱将,你不可……”符彦卿正欲喝止,可话还未及说完,符馨嬅却给他递了一个眼色。符彦卿初时不解,转而他忽然意识到截杀将领乃是死罪,如果赵元份不杀于刚,那么要死的就是自己。
符彦卿目睹爱将被人推出辕门,自是怒火中烧,可念及此处却不得不闭嘴,忍痛接受这个事实,“好个赵元份,不但武艺惊人,这份胆识与机变也世所罕见!若非老夫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十三岁的孩子会成熟老练到这般地步!”
不多时,李承英就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缓步走到将台之下,“禀大人,忠武军指挥使于刚已死,小人特来交命!”
赵元份满意的点点头,“好,把于刚的首级悬于将台之下!”
“是!”李承英依言从怀中取出麻绳,一端捆在于刚的人头之上,一端捆在将台的台角。将士们心中一直以符彦卿为首,于刚次之,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于刚首级,哪个还敢造次。
赵元份再次举起令旗,下令道:“举枪!”
将士们这次无不听令,动作整齐划一,只是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不悦与畏惧,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听从指挥的。符馨嬅见此不免为赵元份有些担心,唯恐长此以往士兵会发生哗变,符彦卿却乐见其成,目光时不时的望向辕门,似在等待什么人。
很快,一支队伍就在副指挥使崔斌的指挥下,推着一辆辆太平车从辕门鱼贯而入。崔斌率部行至台下,见台上站的是个小孩,情不自禁的露出鄙夷之色,“末将崔斌押运粮草归营,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赵元份令旗一挥,命操练的将士们左右分为两队,自己缓步下了将台。他几步走到崔斌面前,道了声辛苦,亲自打开了第一辆车上一个装得沉甸甸的麻袋。
然而,当他打开麻袋的一刹那,眉头却皱了起来。只见麻袋当中不光有未褪稻壳的粮食,还有数不清的砂砾,甚至砂砾的比重远远超过麻袋中的粮食。
赵元份忙问道:“崔斌,这是怎么回事!”
崔斌道:“禀告将军,末将辰时奉命出营,到洛水旁的丰益粮仓提取军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