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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问:“有多低廉?”
简短地说完,他好似见不得她怕冷的样子,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连人带氅子裹住。
屋子里寂静一片,没有生火,冯蕴十分畏寒,觉得冷,坐得离他近些,双手挽到他胳膊里,身子靠住他,看上去很是亲近,就像是寻常夫妻在商量家里的金钱用度。
“原本我也是犹豫的,可今日去实地看了以后,发现鸣泉是个好地方,官道直达,有渡口河流,来往十分便利……再有一个议馆横跨两国,等和议以后,通商互市,必会发展成来往客商的贸易之地。到时候,我那些荒地,就值大价钱了……”
以及在鸣泉买地的可行性。
她习惯把每件事情,先捋清楚再交给裴獗。
要买也该买良田,她的行为很是令人费解。
“我买地,不是用来种的。”冯蕴狡黠地笑,“我阿母书上说,两国交界,水陆双通,那叫通商口岸,是往来互市的好地方……在晋国占领信州前,鸣泉当然不算通商口岸,但往后就是了。白菜价买口岸好地,我不赚谁赚?”
裴獗没有吭声。
乱世底下地广人稀。
大量抛荒的地,无人耕种。
“买地。”冯蕴在他的身侧坐下,端起他放在桌上的茶盏,不见外地轻啜一口,这才笑盈盈从食盒里掏出一张黄纸。
“请将军过目,大生意。”
上面是她算好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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