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抚着它软软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次日天一亮,雨仍然没有停下。
冯蕴用过早食,就让葛广去叫丛文田,商讨鸣泉议馆的事情。
不料,葛广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听人说,朝廷昨夜突然来了旨意。”
冯蕴心里一跳,“可知何事?”
葛广道:“太后亲临信州,令将军前往平阳接驾。”
平阳在中京到信州的中间,从安渡郡出去尚有二百里,从中京过来,必从平阳经过——
离和议尚有时日,让将军如此远距离接驾,李桑若是懂得如何耍威风的。
而裴獗……
也真的是一片赤诚呢。
明知她在等他,义无反顾地走了。
冯蕴微微勾唇浅笑,眼睛里阴凉凉的,莫名的邪火窜上心间。
那些许久没有想过的画面,上辈子在安渡别院里看到李桑若那一身淫乱不堪的红痕,突然便跃入脑海。
“女郎!”
大满撑着伞过来,在檐下唤她。
“敖小将军求见。”
冯蕴:“不见。”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极冷。
大满吓一跳,将伞合上放下来,又小声道:“仆女看敖小将军,拎了鱼来,说是想鳌崽,给鳌崽吃的……”
冯蕴抬起眼皮,静默着又沉下。
“让他进来。”(本章完)
冯蕴笑了笑,将今日在鸣泉的所见所闻告诉他。
“齐国有探子混入鸣泉,将军难道不想除之而后快吗?若由得萧呈抢占先机,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裴獗盯着他,眼神黑漆漆的。
冯蕴又轻轻肘他,兴奋地眨眼:
“最紧要的是,地价低廉,相当便宜。”
冯蕴身上一暖,声音便软和下来,双眼放光地看着他,“亩价不足千钱。小州今日去谈,出八百钱便有人意动,这还只是眼下的价格。再有两日,会更便宜。”
裴獗察觉她语气的笃定,看来一眼。
“何出此言?”
一目了然。
裴獗轻描淡写看一眼,眉头略微打结。
“和议结束,鸣泉便无用了。荒地不产粮,难有进项。蕴娘买地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