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他,王子。”
安多斯不明所以地照做。
他的手与纹章接触的刹那间,一股凛冽却纯粹的力量顿时穿透他的全身,他沐浴其中,只觉得身与心都受了净化,本就不多的各色杂念都被灼烧清除。
等他回过神来,水钟正在滴落的那一滴水珠告诉他,时间连一秒也不曾过去。
他将纹章交还,好奇地询问:“刚才的感觉……是一份礼物吗?”
莫尔斯颔首,他的注目终于令人感受到平日里的温度:“你就当它是吧,王子。”
莫尔斯与王子又闲谈了几句,便送他离开。
事情终于令他十足地迷惑。
假如沉迷艺术的安多斯不曾被污染,疯癫的灵能者克鲁兹亦是安然无恙,那么到底谁将遭那大难?
他拿起纹章在手中把玩,克鲁兹的预言仍如重石积压于心。
预言本身倒是当不得真,无论其中内容是否合乎情理、是否将要发生,他都只行他该做的事。
莫尔斯撑着下巴,将纹章反扣于桌面。
真正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在于,他已经从各处嗅闻到太多令人恼火的肮脏祸祟。
预言的本质是浩瀚汪洋向现实的侵蚀,这才是所有信息中最为重要的一条。
恶念的帷幕已悄然掀开,他必须找到那该死的缺口。
即便他很清楚是莫尔斯先质疑了他们主办的仪式,也是莫尔斯要求去见他的疯兄弟的。
“我们谈谈别的吧,莫尔斯先生。”
放任他的学徒被带走、被击败、被堕落,他就无所作为吗?
又或者在那个历史的截面里,他在第一次身死后就不曾被复活——那倒是好了!
“既然是他癔症里的胡言乱语,就更不必在意了。”安多斯王子友善地劝说着。
他并非头一次与预言者相遇;如何从预言里提取可能有效的信息,并忽略去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件分支,也本就该是他早就熟能生巧的事。
“你是正确的,安多斯。”他从自己的言语深处品味到一丝未消解的怒火,“没有任何事将要发生。”
安多斯仍然不能定下心来。他的共情能力告诉他莫尔斯心中仍有重重炽烈的怒意,而他高尚的道德感不允许他就此离去。
“莫尔斯先生,”他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