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安多斯向下方看去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纠结的逃避。
“被命名者是谁?”莫尔斯问,“名为克鲁兹之人是谁,他的命名仪式竟如此寥落可悲,以至于嘉宾只有达美克斯、哈尔孔、安多斯、神教分支主祭,与年龄尚幼的卡丽丰五人?”
“有趣的是,神教指派给他的女祭司人数,竟也是六名。”
安多斯的面容因痛苦和愧疚而皱起,王子抓住自己膝上的衣袍,深深吸入一口空气,来缓和他几乎不能言语的踟蹰:“克鲁兹是我与哈尔孔的幼弟,卡丽丰的第三名兄长,父亲被除名的儿子,我们不可直言的耻辱。”
他将脸对向侧面,让光线的影子去覆盖他的伤痛:“他是个疯子。”
“他就在这王宫深处。我偶尔会去看他,和他讲一些外面的事……”
“谁提出了六名女仪官的建议?”
“是他。”将王室的秘密说出口后,安多斯的心态不再紧绷。
王子公开了他的忧郁:“他说这样大家也许就能想起还有他这个人。我觉得……六人也不影响什么。”
说完他又迟疑了:“真的不影响吗?我们做错事了吗?”
莫尔斯笑了笑,轻松地伸手拍拍安多斯的肩膀。
“无妨,若是任何恰好的数字都能引来如初啼般堕落的欢笑,那么有些家伙未免要繁忙过度,终年无休。”
他随即收敛笑意。“我需要见克鲁兹。”
莫尔斯抬眼扫过他的神态,“面具的表情、细节都没有变化?”
安多斯认真地回想一番,这帮助这名温和的王子找回一点自信。
莫尔斯翻过一页资料,轻薄的纸张发出清亮的沙沙响声。他又从旁边的古老羊皮纸堆里精准找到对应的描述。
“以前这类典礼是在王宫内厅举行,为什么这一次要对更多大众公开,在公共剧院举行?”
“这一项是佩图拉博要求的……”
“竟无人纪录面具的模样?”
“神教认为女祭司的金面具就等同于赫丰妮女神的面容,因此不可亵渎、不可记载。”安多斯叹了口气。
“这一批面具的图纸……是我按照印象里兄长的命名仪式时,我印象中的金面具制作的,同时也参考了众多经历过命名仪式的朝臣和内侍的意见,应该和以前没有太多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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