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看着刷了金漆的陶罐咧了咧嘴,没有多说什么,就留在这高台的一侧,等待比试转化成的典礼步入结束。
他的手指轻敲手臂,那封着带陶罐陌生人的冰持续地在众人眼前隐匿无形。
待到台下与台上的人都慢慢地散了,卡丽丰去与僭主低语几句,让这名中年的领袖不必再停留于太阳下,继续挑战着他威严的极限。
然后,卡丽丰向莫尔斯轻柔颔首。
“那么您的伟大就是无需以讨好恭维来迎合证明的,佩图拉博大人。”
莫尔斯发觉以另一种身份去叫这孩子“大人”,再获得男孩自满的细小表情来作为回馈,是一种尤其具备强烈乐趣之事。
“我可否靠近了观察这两件作品呢?”他说。
“请随意,公民。”卡丽丰说,她的眼中透着沉静的思索。
青年好奇地靠近了雕像,他先是选择了赫丰妮女神像。在用纯粹的眼光扫过雕像全身细节后,青年微微点头,问:“我能不能问一问,这件作品创作的本意呢?”
青年惊讶地品评道:“莫非是要赠给对手的友善之表态吗?那我却有一疑问要诉说。”
他的目光从安多斯面容带过,停在佩图拉博冰蓝的眼上,“是这般虚无的祝福更慷慨,还是实际的胜利更大方?”
男孩眼神毫不动摇,虹膜如高山顶的洁净冰霜:“虚假的胜利才是虚无吝啬之物。”
他侧过头,以平等的目光注视两件作品,在女神像裙角缺了瓣的鲜活花样上停留片刻,无异样地示意蓝袍的青年去看两座雕像。
一旁的仪官快速校准收音设备,保证蓝袍青年的声音能远扬至每个人的耳畔。
“我是一名剧作家,大人。”莫尔斯扮演的角色笑着将双手摊开,伪造的皮肤指腹是摩擦得出的老茧。
安多斯犹豫了,而卡丽丰深知此时他的兄长不可回答。
洛科斯王女开口:“这是一件祝福之礼,赠给创作者想与之为友的人。”
抛却这孩子没看出他真身的那极微小的可惜,莫尔斯对佩图拉博的表现颇为满意。
蓝袍子青年向前迈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的拇指蹭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琢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