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呢?”安多斯问。
“你的技巧不比我差。”佩图拉博说,“而且……不,没什么。”
他站起身。“我要去将这卑劣的剧目终止了。”
因为他见到一個祝福。
而这些鼓弄唇舌,玩他们编排好的奉承把戏的人,无耻侮辱着他的作品与献给他的祝福,也即恶意地侮辱着他。
这是目前唯一能安抚他心中紧促不安之杂思的办法。
他双手交握,在坐垫上更换坐姿。
刚才被他草率说出口的话此时又在他心间反复轮转,他想出一百种后悔的理由要将方才的回答进行得更好。
“什么?”
“赫丰妮女神像,她象征生命,和祝福。”安多斯说。他平凡的面容中有种令人害怕的平静和真诚。
“你知道我不喜欢神教吗?”佩图拉博不适地说。他下意识地将语调起高,用毫无耐心的回绝去终止自己颤悠悠的心情,安多斯的善意几乎是引人恼火的讨厌。
他的成长是他自己的要务,他的成就也将自他本身生出。
也许是自他声带发出的声音太过响亮,卡丽丰将视线移来。
佩图拉博忽而止了声音。当他知道自己的脸孔倒映在卡丽丰明如露珠的双瞳中时,他旋涡般卷动的恼火就渐渐归于平静了。
他知道自己没法埋怨周遭的嘈杂,这是他自己要来的。虽然围而观之的人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但这对于他获取洛科斯人的推崇是有好处的。
可他忽然发现,他对自己能否让这儿的人喜爱,不再抱着绝对的期望了。
“佩图拉博?”耳边有个温敦的男声喊了他的名字,他立即回应:“怎么,安多斯?”
“那就忘了神的概念。她象征祝福。我一直在想,自你到洛科斯来,我们从未给过伱礼物。如果你愿意接受……”
“不需要!”佩图拉博情绪激动地扭过头,他何时需要这些人的供奉了?难道这些洛科斯人的礼物、这些整条街道上洛科斯人的目光,能让他变得更为出色吗?
安多斯不介意他的脾气,似乎天底下就没有事能触到这名王子的底线。
他说:“假如你愿意,我想告诉你,我作品的主题。”
佩图拉博把手放回腿上,心不在焉地向四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