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现在开始锻造。”男孩硬着头皮说,好在他的自信伪装得足够好。“正如我所言,我非神降之人。我需要学习。”
“学习多久?”达美克斯神色巍然。
“一天足矣。”
他让这些词汇进入耳膜,并发现自己甚至没有感到热血冲上大脑的怒火。
佩图拉博探视自己的思维,做了些情景假设,发现这些人就算是开口骂他,他能感知的恼怒,都超不过莫尔斯对他手头的石雕露出的再简单不过的讽刺性咧嘴的十分之一。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乱,士兵们不动如雕塑,而朝臣开始交头接耳。
+猜猜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你甚至不愿意喊达美克斯一声国王陛下。+
佩图拉博从善如流,直视达美克斯:“而你也不是我的国王,我并不从属于任何人。”
“我也不是神降男孩。”佩图拉博不遗余力地更正着,话语中的坚定比钢铁更加强硬。
他望向前方,“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神,你提到的阿尔卡和阿诺因凯,我都不认识。”
朝臣交谈的声音更响亮了,这次不需要莫尔斯作灵能传声筒,佩图拉博自己就可以听见他们的争论,无非是“狂妄无礼”“孤陋寡闻”“对神大不敬”一类的俗套话。
无人可以否定佩图拉博本身是何等精妙绝世的造物,这是客观事实。
“我不知道我是否从群山中来,也不知道我是否曾经在卡迪希亚杀死猛兽。”
“你真的不知道吗?”
一名高位朝臣为达美克斯出声:“你怎么能这样无礼!”
达美克斯拨了拨膝间的权杖,温和地抬起手:“无妨,假如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怎能强求客人遵守我们的礼貌规则呢?我们也没有开设礼仪的教学,邀请我们的神降男孩来学习,不是吗?”
他握拳,将手收归体侧。
“但我不是神圣之子。”
他的衣襟上仍然沾着敌人的血,被划破的染血布料下方是新生的细嫩皮肤。无论是脸颊上的灰尘,还是破损的衣袍,都无损他本身的形貌。
他的冷静与沉着,以及那一点儿来由不明的审视,皆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