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稚宁突然陷入回忆之中。
周寄安的愤怒把他拉回现实:“你是不是心虚了!话都不敢说!”
路稚宁难得弱势了一回:“我哪敢?你知道了不得把我吃了?而且他有多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要把人吃了的周寄安洋洋得意:“那全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
自家门外,头顶上方的铁板兀自发出一声脆响,她的眼睛从在墙壁上面固定住的铁梯的下端拾级而上,一直到与铁梯挨的极近的铁板处才停下,等的不耐烦了吗?
路稚宁耳朵也不赖:“你那边什么声音?”
周寄安现在的谎话简直信手拈来:“东西掉了,我先挂了,你注意安全。”
纵然路稚宁心思缜密如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道别之后,周寄安拿钥匙戳孔洞,进门,换鞋,一气呵成,再也没关注楼上那人的动静。
在厨房热了两杯牛奶就朝着路问渠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我进来了哦。”
慌乱之中路问渠用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下,周寄安的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了,她真的是见不得这种乖巧的孩子流眼泪,真让人心疼,好想抱到怀里揉一揉,安慰安慰。
把牛奶放在一边这样想着,然后就这样……做了。
路问渠一直低着头,有些羞恼,觉得很丢脸。
周寄安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在哭,所以也没有人这样抱着她,安慰她:“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
路问渠耳朵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抬头。
周寄安给他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小时候和一个哥哥去他家里面玩,白天很开心,晚上的时候就和哥哥他妈妈一起睡觉,她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我怎么睡都睡不着,那天晚上我就蜷在床边上,眼泪哗啦啦的往耳边灌,一副快要把耳朵淹没的架势,没进去的眼泪都淌到了枕头上面,估计枕芯都给我哭得濡湿,你想啊,我当时大概是十来岁,比你大那么多的人去一个新地方都要哭,你一个小不点这样实属正常。”
路问渠鼻子被他自己揉的红彤彤的,规则有型的细长眉毛随着眼睛朝下的趋势也自然的弯下,杏核般的眼睛里面也布满了血丝,仔细看来才发现他的瞳孔要比一般的人大上几分,残余的泪点浸湿了眼睛下边的睫毛,上方的睫毛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既弯又长,让她想起了羽毛,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