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谷雨胆敢挑战他的专业,大脑袋是极为不满的:“你知道什么,这院墙修葺之后过得一年半载,伴随风吹雨打,墙砖之间总会有脱落,露出空隙,这大户人家便是再有钱,也断然不会有整日里补墙的,这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唔...”小谷捕头的呻吟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他一骨碌爬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大脑袋!”
大脑袋一摊手:“墙土松动,这也是常有的事,怪不得我。你看不上绿林道,想必祖师爷也不想你吃这碗饭。”
谷雨摔得屁股生疼,知道是这厮公报私仇,却偏偏没有证据,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吃了,闷哼一声:“拉我上去!”
“来了,来了。”谷雨忙不迭地应道,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了巷子。
大脑袋气咻咻地道:“像你这样笨手笨脚的,早就落到鹰爪孙的手里了。”
“呃...”这话说得谷雨一愣,大脑袋也一愣,伸手在脑门上一拍:“被你气糊涂了,我都忘了我现在是官差。”
他站到墙角:“知道你不会,鹏爷给你打个样。”一脚蹬在墙上,左手抓住丝线,另一只脚随即也上了墙,左右两手交错,如此反复几次竟真让他上了墙头,他坐在墙头,一脚墙里一脚墙外,向谷雨招了招手:“愣着作甚,还不上来?”
谷雨如梦方醒,学着大脑袋的样子拽紧了丝线,两手交替,眼看便要攀上墙头,大脑袋脚尖一勾,那匕首从墙缝之间脱落,谷雨大惊失色,自半悬空中重重栽落。
谷雨疑道:“你平日里带这东西作甚?”
大脑袋满不在乎地道:“以备不时之需嘛。”将线头绑在匕首上,右手攥着丝线将那匕首像风车一般转起了圈,忽地右手一松,那匕首带着丝线直奔墙头而去,随即在另一头消失了踪影,大脑袋缓慢地回收丝线,墙头发出不易察觉的轻响,是匕首与墙砖摩擦的声音。
当真要动手了,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笼罩了谷雨的全身,他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知道了。”声音干瘪嘶哑,往日里身为捕快的从容一扫而空。
这短短一瞬,大脑袋已溜到了对面的巷子里,见谷雨仍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你缠小脚了?!”
大脑袋白了他一眼:“武艺稀松平常的便不吃饭了吗,死脑筋,”弯腰从靴子中取出一把匕首,拔去刀鞘,用刀尖将自己的腰带上的线头挑开,取出长长的一根丝线,谷雨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