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清晰地传进耳中,王戢登时变色,手中马鞭紧了紧,连呼吸都变得急躁起来,登时想兴师问罪。
郎灵寂亦朝这边注意。
哪一位王小姐?
听那两个闲人呷了口酒,旁若无人地继续议论道,“自是琅琊王氏九小姐王姮姬。”
郎灵寂慢慢凝住。
梅枝险些从手中折断。
是吗?
他忽然觉得,她与他根本就不相配。
她跟郎灵寂,才是同一种人。
文砚之颔首恭谨道:“好,好的,郑蘅兄请便。”
“午膳会有专人请你,我们一块用。”
她又补充说。
文砚之怔怔坐在小窗前,惆怅锁眉,踏入荣华富贵之中,却感不到半点快乐。豪门越是富贵,越体现对寒族的压迫。
他以前清高孤绝,自命不凡。
在这座小小的盆景中,他以后就要被囚困于此,与荣华富贵同流合污,做个金丝雀的赘婿了吗?
井底之蛙,今日算开了眼界。
仆人引他住进了一间临近藏书阁的阁楼中,连脚下的台阶都是百年香木所制,古朴雅致,书香四溢。
文砚之每走一处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个小小花瓶,几辈子都赔不起。
文砚之连连将她送到门口,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
郑蘅兄自是门阀世家的掌上明珠,他这样的寒族书生乍临此地,却惶惶不安,周身的不适感犹如针扎一般。
“那……你读书,我先回去了?”
她眸光闪烁,商量着。
他从前只知道跟着恩师抵制琅琊王氏,却未曾真正踏进过王氏的门槛。
当真卿门有卿相门有相,沿途的王氏子弟和家眷皆一副磊落风度,就连洒扫跑腿的低等仆役皆仪态不凡。
“郑蘅兄实在客气了。”
王姮姬内敛笑笑,两人似乎还都没适应未婚夫妻身份,客气疏离得过分。
相对默立了半天,除了家长里短的闲话外,找不到半句亲昵之语。
相比之下王姮姬司空见惯,介绍了一番,温和地说:“文兄且先住着,若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直接告诉我调换。”
文砚之连忙摆手,这间